阴森的风声在甬道中回荡,沈砚秋的身体在黑暗中急速下坠。石壁上的磷火忽明忽暗,映照出他苍白的面容。非攻剑在手中微微颤动,剑鞘上的符文若隐若现。
"这是何处..."沈砚秋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甬道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衣袍已被汗水浸透,左肩的伤口仍在渗血。三天前在道观中的激战,此刻仍历历在目。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下方亮起。沈砚秋本能地闭紧双眼,待光芒稍减,他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九根石柱环绕中央石台而立,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狰狞的兽首。
"沈公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砚秋猛然回头,只见血鸦正站在甬道口,黑袍无风自动。他的面具下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血鸦!"沈砚秋握紧非攻剑,"陈风他们呢?"
血鸦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向前逼近:"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以为守住秘密就能保全墨家。可惜啊..."
话音未落,石台中央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下方传来,沈砚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石台。
"不!"他奋力挣扎,非攻剑划出一道弧线,却在触及石台边缘时被一股黑气弹开。沈砚秋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跪在石台中央。石台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血鸦站在石台边缘,面具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现在,让我们来完成当年的仪式吧。"血鸦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
沈砚秋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被某种力量禁锢。石台下的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九幽冥兽..."血鸦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难怪影月阁千方百计要得到天机玉..."
沈砚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父亲站在同样的石台上,手中握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母亲满脸泪痕地抱住年幼的他;墨家先祖被黑袍人拦腰斩断...
"住手!"沈砚秋突然大喝一声,非攻剑上的符文骤然亮起。一道蓝光冲天而起,将石室照得如同白昼。血鸦被迫抬手遮挡眼睛,表情首次出现波动。
石台下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寂静。沈砚秋感到体内的灵力正在疯狂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破封印。
"这不可能..."血鸦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你的灵力..."
沈砚秋没有回答。他的双眼已变成纯粹的金色,非攻剑上的符文如活物般蠕动。石台上的符文开始一个接一个熄灭,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
血鸦突然暴起,黑袍下伸出数条黑色触手,直取沈砚秋咽喉。沈砚秋侧身避过,非攻剑划出一道弧线,斩断了两条触手。
"你究竟是谁?"血鸦的声音变得嘶哑,"为什么你能..."
沈砚秋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已完全被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控制。石台中央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九幽冥兽的咆哮声震得石室颤动。
一只巨大的爪子从裂缝中伸出,直接捏碎了血鸦的身体。黑袍化作碎片飘散,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躯体。沈砚秋看到血鸦的胸腔内嵌着一枚血红色的宝石,正随着他的心跳发出微弱的光芒。
"天机玉的..."沈砚秋喃喃自语,随即感到一阵剧痛。非攻剑上的符文开始失控,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冲向石台边缘。
石台下的黑暗中,无数触手破土而出,将沈砚秋拖入深渊。最后一刻,他看到血鸦残破的身体上,那枚血色宝石正缓缓融入他的胸膛。
漆黑的空间中,沈砚秋感到自己正在坠落。非攻剑不知何时已脱手而出,剑身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指引方向的灯塔。
"少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沈砚秋想要回应,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四周的黑暗开始缓缓流动,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的面孔。
"救救我们..."那些面孔发出微弱的哀求。
沈砚秋伸出手,想要触碰他们,却被一股力量弹开。他感到体内的灵力正在迅速流失,身体变得异常沉重。
"坚持住!"陈风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金铁交鸣之声。
一道白光划破黑暗,陈风手持长刀,奋力劈开迎面而来的触手。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左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
"陈风!"沈砚秋终于发出声音,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苏羽!带少主走!"陈风大喝一声,刀光如瀑,将周围的触手全部斩断。
一个瘦削的身影闪到沈砚秋身边,正是苏羽。他的折扇已经折断,右手缠着染血的布条。
"少主,能走吗?"苏羽的声音充满担忧。
沈砚秋想要起身,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非攻剑上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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