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手指僵了一下,差点打翻汤碗:"他...连这个都告诉您了?"
"那孩子很担心你。"母亲叹了口气,"空,你为什么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万叶是个好孩子,你们认识这么多年..."
"妈,"空轻声打断她,"我现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您的治疗费,房租,生活费...我只想先把这些解决好。"
"可是儿子,你不能因为我的病就放弃自己的幸福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你才二十二岁,应该和朋友出去玩,谈恋爱,享受人生..."
空握住母亲枯瘦的手:"照顾您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别担心我,真的。"
他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却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万叶的告白是上个月的事,那个雨夜,万叶捧着一束廉价的野花,站在他们合租公寓的客厅里,说喜欢他已经很久了。空记得自己当时有多慌乱,最终只能结结巴巴地拒绝,说他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真相是,空不敢接受任何人的爱。他觉得自己像个无底洞,只会把别人也拖入深渊。父亲的离去、母亲的病、经济的困窘...这些重担让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感情。
"荧最近有联系你吗?"母亲突然问道。
空摇摇头:"她工作忙。上周发信息说可能要出差。"
实际上,荧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询问他和母亲的近况。空总是回复得很简短,只说一切都好。他偶尔会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妹妹的照片——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职业装,背景是高级餐厅或写字楼。荧实现了他们曾经一起梦想的城市白领生活,而他...空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指尖,那里有长期做菜留下的细小刀痕和烫伤。
"你应该告诉她实情。"母亲严肃地说。
"荧才刚站稳脚跟,我不想让她担心。"空转移话题,"对了,医生说下周的检查结果出来就能确定下一阶段的治疗方案了。"
母亲看出儿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护士来查房,空才起身告辞。
"晚上直播别太累。"母亲叮嘱道,"记得按时吃饭。"
空点点头,俯身亲吻母亲的额头:"明天我再来看您。想吃什么就发消息给我。"
走出病房,空长舒一口气,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走。医院走廊的拐角处有个小阳台,他偶尔会去那里透口气。今天阳台上已经有人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在抽烟。
"抱歉,我马上走。"空转身想离开。
"没关系。"医生掐灭烟头,"你是503床的儿子吧?我经常看到你来。"
空点点头,有些惊讶对方会注意到自己。
"我是神经内科的实习生枫原万叶。"医生伸出手,"和你室友同名,挺巧的。"
空礼貌地握了握手:"空。我妈妈...她的情况怎么样?"
万叶医生——这位和室友同名的陌生人——犹豫了一下:"我不是她的主治医生,但根据病历...情况不太乐观。下一阶段的治疗费用会更高。"
空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栏杆才没有跌倒。
"你还好吗?"医生关切地问。
"我没事。"空勉强站直身体,"谢谢您告诉我实情。"
医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多少认识一些人。"
空道谢后匆匆离开。他需要新鲜空气,需要独处,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走出医院大门,刺眼的阳光让空眯起眼睛。他机械地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最新添加的联系人——达达利亚。那个出手阔绰的CEO昨天发信息问他考虑得如何,他还没有回复。
空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许久,终于打下一行字:"关于您的工作邀请,我想当面详谈。您什么时候方便?"
信息发出的瞬间,空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和失落。他知道自己正在跨过某条线,一旦接受那份工作,生活将彻底改变。但为了母亲,他别无选择。
手机几乎立刻就响了,达达利亚的回复简短有力:"今晚七点,我家。地址你知道。"
空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他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准备晚上的直播,今天要做的是最便宜的土豆料理,希望能多吸引一些观众打赏。
公交车上,空望着窗外闪过的景色,想起小时候母亲教他和荧做杏仁豆腐的情景。那时的厨房总是充满笑声,荧总想偷吃半成品,而他则专注于把每一道工序做到完美。那样简单快乐的时光,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会好起来的。"空轻声对自己说,握紧了拳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达达利亚正在办公室里,盯着手机屏幕露出胜利般的微笑。经过十年的寻找和等待,他的阳光男孩终于要正式回到他的生活中了。而这一次,达达利亚发誓要用自己的方式,治愈空所有的伤痛——无论空是否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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