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了。"空突然站起身,"晚餐还要准备。"
万叶没有挽留,只是点点头:"照顾好自己。"
离开咖啡馆时,空回头看了一眼。万叶仍坐在原处,阳光中的侧影孤独而坚定,让空心头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
街道上行人匆匆,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想太快回到那个豪华的牢笼。转过一个街角时,他差点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抱歉,我没看路..."空抬头道歉,却愣住了,"钟...钟离先生?"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材挺拔,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棕色西装。他有着罕见的琥珀色眼睛和及腰的深棕色长发,举手投足间透着古典的优雅。钟离——空父亲的老朋友,在他父亲离开后仍偶尔关照他们母子。
"空?"钟离也显得很惊讶,"好久不见。你母亲情况如何?"
"还...还好。"空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领,不知为何感到紧张,"您怎么在这?"
"刚结束一个商务会议。"钟离的目光在空脸上逡巡,敏锐地注意到他的不自然,"你看起来不太好。"
空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钟离沉吟片刻,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茶馆:"既然碰到了,不如喝杯茶?我有些关于你母亲治疗的事想聊。"
空本想拒绝,但提到母亲的治疗,他还是点了点头。钟离作为父亲的老友,确实一直默默资助着部分医疗费。
茶馆比咖啡馆安静许多,独立的包厢确保谈话的私密性。钟离熟练地点了一壶龙井,动作优雅地为空斟茶。
"听说你换了工作?"钟离开门见山,"至冬集团的达达利亚?"
空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您...怎么知道?"
"商界圈子很小。"钟离轻啜一口茶,"尤其是达达利亚这样的...风云人物。"
空的直觉告诉他,钟离话中有话:"您认识他?"
"算是。"钟离的琥珀色眼睛微微眯起,"他最近在收购一家医药公司,我们有过交锋。"
空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低头喝茶。龙井的清香在口中扩散,却无法缓解他紧绷的神经。
"空,"钟离突然压低声音,"无论什么原因让你接受这份工作,都要小心。达达利亚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空的心跳加速:"您是指...?"
"他的商业手段...很激进。"钟离斟酌着用词,"私生活方面也传闻不断。你这样的年轻人,很容易成为目标。"
空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些模糊的夜晚记忆片段,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他下意识拉了拉衣领,这个动作却让钟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颈部。
一道暗红的痕迹从空的衣领下若隐若现——吻痕,毫无疑问。
钟离的眼神瞬间变冷,手中的茶杯被捏得咯吱作响。空察觉到异样,顺着对方的目光摸向自己的脖子,这才意识到什么,慌乱地整理衣领。
"我...被蚊子咬了。"空拙劣地撒谎,耳根通红。
钟离放下茶杯,动作缓慢而克制。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低沉得几乎危险:"达达利亚对你做了什么?"
空如坐针毡,恨不能立刻消失:"没什么!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钟离深深看了空一眼,突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空还没来得及反应,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轻拨开他的衣领,露出更多暧昧的痕迹。
"这叫'没什么'?"钟离的声音带着空从未听过的怒意,"这些痕迹,还有你走路时的姿势...空,别告诉我你是自愿的。"
空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没想到那些痕迹这么明显,更没想到会被钟离——父亲的朋友,几乎像长辈一样的存在——发现并指出来。
"我...我不记得了。"空最终崩溃地小声承认,"昨晚喝醉了,早上起来就这样...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离的表情瞬间软化。他坐回对面,深吸一口气:"抱歉,我失态了。"尽管语气恢复了平静,眼中却仍燃烧着冰冷的怒火,"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空猛地摇头:"不!我...我不确定是不是...而且妈妈的治疗费..."
"我明白了。"钟离打断他,显然已经理清了前因后果,"他利用了你急需用钱的处境。"
空没有否认,只是低头盯着茶杯。他感到羞耻、愤怒、困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
"听着,空。"钟离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你母亲的后续治疗费我可以承担。如果你需要离开那里,现在就可以。"
空惊讶地抬头:"但是...合同..."
"法律上那属于胁迫签订的合同,可以作废。"钟离的眼中闪烁着专业的锐利,"我在司法系统有些关系。"
这个提议太诱人了——逃离达达利亚,摆脱那份屈辱的合同,重新掌控自己的人生。但空犹豫了。达达利亚预付的五十万已经用在了母亲的治疗上,如果他违约离开,这笔钱怎么办?而且...那些模糊的记忆中,除了痛苦和困惑,似乎还夹杂着某种奇怪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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