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珍珠与谎言
三天后，人鱼转移的日子到了。
研究所内一片忙碌，研究员们来回奔走，将各种设备装箱，准备将空运往新的研究基地。散兵站在水箱外，冷眼看着这一切，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手臂。
"散博士，运输车已经准备好了。"小李走过来，神情有些紧张，"按照计划，G—呃，空会被送往东海岸的散氏集团海洋生物研究分部。"
散兵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始终盯着水箱中的空。人鱼今天格外安静，金色的鱼尾轻轻摆动，眼睛一直追随着散兵的身影，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宿主，您真的不打算行动吗？"系统小声问道，"再这样下去，空就要被带走了。"
散兵没回答，只是迈步走向水箱的入口。输入密码后，他踏入内部平台，空立刻游了过来，双手扒在平台边缘，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紧张和不安。
"散兵……"空努力用学会的人类语言叫他的名字，声音带着人鱼特有的柔软气音，"走？"
散兵蹲下身，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今天要带你离开这里。"
空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摇了摇头，手指紧紧抓住散兵的衣袖："不……不走。"
散兵挑眉："不想走？"
空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表达更复杂的情绪。最终，他低下头，从水里捞出一个精致的小布袋——里面装满了圆润的珍珠，每一颗都是他这几天偷偷哭出来的眼泪。
"给……散兵。"空把小袋子塞进散兵手里，声音闷闷的，"不……不难过。"
散兵怔住了。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珍珠，又抬眸看向空。人鱼的金色睫毛湿漉漉的，显然是在强忍着不哭，可眼眶还是红得厉害。他以为散兵要把他交给别人，所以……这是在告别？
散兵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蠢鱼。"他低声骂了一句，却反手握住空的手腕，猛地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拽。
空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拉出水面，湿漉漉地撞进散兵怀里。散兵一手扣住他的腰，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你以为我要把你送走？"他眯起眼睛，语气危险。
空眨了眨眼，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散兵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让你回大海？"
空的表情更困惑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后只能委屈地憋出一句："散兵……坏！"
散兵："……"
系统忍不住笑出声："宿主，他骂您呢。"
散兵额角跳了跳，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把这条蠢鱼扔回水里。他松开钳制空的手，转而一把抢回那袋珍珠，冷哼道："我帮你这么多忙，你就想用一袋珍珠打发我？"
空呆住了，显然没明白散兵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散兵，眼眶更红了，珍珠般的泪珠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不准哭！"散兵皱眉，"再哭我就真把你扔回海里。"
空扁了扁嘴，强忍着眼泪，可还是没忍住，一颗珍珠"啪嗒"掉在平台上。
散兵："……"
系统："宿主，您好像在欺负他。"
散兵啧了一声，伸手抹掉空脸上的泪珠，语气却放软了些："听着，你不用回大海。"
空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散兵淡淡道："散氏集团已经和国家达成协议，所有人鱼都将被放归自由海域，禁止任何形式的捕猎和研究。"
空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所以，"散兵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大海，要么……"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空紧张地等着他的下文。
"——要么跟我回家。"
空愣住了。
几秒后，他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是瞬间被点燃的星辰。他猛地扑向散兵，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颈侧蹭了蹭，开心地重复："散兵！散兵！"
散兵被他撞得后退一步，勉强稳住身形，嫌弃地推了推他："别蹭，衣服都湿了。"
空才不管，依旧黏在他身上，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刚学会的词："家！跟散兵！家！"
散兵："……"
系统幽幽道："宿主，您是不是把自己坑了？"
散兵抽了抽嘴角，看着怀里这条笑得傻乎乎的人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好像捡了个大麻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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