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上面!开枪!别让他们跑了!”
子弹如同骤雨般向着管道上方倾泻!打在管道和电缆上,火花四溅,跳弹横飞!队员们拼命压低身体,在狭窄的空间里艰难躲避。
“快到了!前面就是出口!”顾沉舟看到了前方通道尽头透入的、极其微弱的惨淡天光!那里,似乎又是一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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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区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比通道内更浓重百倍。巨大的空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只有从破损的高窗透入的惨淡月光,勾勒出堆积如山的废弃物的狰狞轮廓:扭曲的集装箱小山、倒塌的货架丛林、锈蚀的机器残骸怪兽、堆积成墙的腐烂木箱和鼓胀的化学废料桶……如同史前巨兽的坟场。
“分散!找掩体!狙击手!”顾沉舟一冲出门,就嘶声大吼。身体本能地向旁边一个倾倒的货架后扑倒。几乎就在他落地的同时,嗖!一颗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钉在他刚才站立位置后面的门框上,木屑纷飞!
砰!砰!砰!
仓库深处的高点,狙击步枪沉闷的点射声接连响起!子弹精准地追逐着每一个冲入仓库的身影!一名队员闷哼一声,小腿中弹,扑倒在地。猎隼拖着受伤的灵狐,狼狈地翻滚到一堆废弃轮胎后面。
“两点钟方向!高处横梁!”苏星晚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气。她和夜莺将重伤的犀牛安置在一个巨大的、锈穿的锅炉后面,随即探身,手中的突击步枪朝着仓库深处一片模糊的钢结构横梁方向猛烈扫射!子弹打在钢梁上,火星四溅,暂时压制了狙击火力。
“必须打掉那个狙击点!不然我们全得交代在这!”顾沉舟背靠着冰冷的货架,剧烈喘息。仓库内部地形复杂,但狙击手占据了绝对的制高点,视野开阔。敌人追兵的脚步声和叫骂声也已经从通道口传来!
“我去!”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山猫!这个沉默寡言、一直如同影子般行动的队员,此刻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迅速卸下身上多余的装备,只带了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
“不行!太危险!”苏星晚立刻反对。
“只有我能摸上去!信我!”山猫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指了指仓库深处一片被巨大帆布覆盖、堆叠得极高的废弃木箱堆,“那边阴影最重,货架结构复杂,能避开狙击视野直通横梁下方。给我五分钟!”
顾沉舟深深看了山猫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猛地点头:“猎隼!火力掩护!吸引狙击手注意!”
“明白!”猎隼立刻从轮胎后探身,手中的步枪朝着狙击点方向连续打出精准的长点射,子弹打在钢梁上叮当作响。
山猫深吸一口气,身体瞬间伏低,如同真正的猫科动物捕猎前的姿态。他动了!没有直线冲刺,而是利用地面上每一个阴影、每一堆杂物作为跳板和掩体,身形在惨淡的光影中诡异地扭曲、闪烁、翻滚。他时而紧贴冰冷的地面匍匐,时而利用倒塌货架形成的夹角快速跃迁,时而又消失在帆布覆盖的阴影里。他的动作流畅得近乎诡异,仿佛融入了这片废墟的黑暗本身,狙击手射来的子弹总是慢他一步,徒劳地打在他刚刚离开的地面或杂物上,激起一片尘埃。
顾沉舟紧张地盯着山猫消失的方向,一边指挥队员们依托掩体,用交叉火力压制从通道口涌入的追兵。敌人数量众多,如同潮水般涌来,依靠着集装箱和机器残骸步步紧逼,子弹如同泼水般倾泻,压得众人抬不起头。犀牛靠在锅炉后,脸色灰败,夜莺正手忙脚乱地为他紧急处理伤口,强碱腐蚀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滚油中煎熬。山猫那边杳无音信。
“队长!顶不住了!他们人太多了!”铁砧用单手射击,肩膀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
就在绝望开始蔓延的瞬间,仓库深处那片高高的钢结构横梁上,突然传来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个黑影如同断线的木偶,从高高的横梁上直挺挺地坠落下来,砸在下方一堆废弃的木箱上,发出沉闷的碎裂声!
狙击枪声戛然而止!
“成了!”苏星晚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山猫好样的!”顾沉舟精神大振,“所有人!向仓库西侧出口方向,交替掩护,撤退!”
失去了狙击手的致命威胁,压力骤减。队员们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互相搀扶着,利用复杂的地形且战且退。顾沉舟和苏星晚断后,精准的点射不断将冒头的敌人压制回去。他们向着记忆中仓库西侧一个较小出货口的方向移动。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区域,看到前方月光映照下相对开阔的出口通道时,异变再生!
轰!轰!
发动机狂暴的咆哮声撕裂了仓库内的枪声!两道刺眼的白光如同巨兽的独眼,猛地从出口通道两侧的阴影中射出!两辆经过改装的、前脸加装了厚重防撞钢梁的黑色越野车,如同脱缰的疯牛,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一左一右,蛮横地撞开挡路的空油桶和木箱碎片,朝着他们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狠狠冲撞过来!巨大的车轮卷起漫天尘埃,瞬间封死了唯一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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