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面具杀手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手腕被死死扣住,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对武器的控制。顾沉舟的膝撞更是结结实实顶在他的软肋上,巨大的力量让他瞬间弓起了身体,如同煮熟的虾米。
“拿下!” 顾沉舟低喝一声,手臂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这名重伤的杀手狠狠掼在泥泞的地上!沉重的撞击让杀手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蜷缩着,发出痛苦的呻吟。旁边两个队员立刻扑上,用坚韧的束缚带将其手脚牢牢捆住,动作迅捷而专业。
剩余的杀手见核心成员被擒,又见主角团队气势如虹,攻势瞬间一滞。他们彼此间似乎有某种无声的交流,动作变得飘忽且迅速,不再恋战,如同鬼魅般借助复杂的地形和浓密的植被掩护,几个闪跃便消失在丛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
战斗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快。丛林重新被一种劫后余生的死寂笼罩,只剩下队员们粗重的喘息、压抑的痛哼,以及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如同无数叹息。
“清点伤亡!警戒四周!” 苏星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迅速扫视战场,看着倒下的队员,心猛地揪紧。
所幸,除了手臂被能量武器灼伤的老赵和几个在近身搏斗中被冷兵器划伤的队员外,并无减员。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伤痛和劫后余生的惊悸。空气中那股臭氧和焦糊混合的怪味,以及伤处传来的皮肉烧焦的恶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刚才战斗的残酷与诡异。
顾沉舟走到那个被俘的杀手面前,蹲下身。俘虏瘫在泥地里,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脸上那布满鳞片纹路的面具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诡异。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黑色的衣领。他闭着眼,身体因疼痛和失血而微微颤抖,但除了粗重的喘息,再无其他声音。
顾沉舟伸出手,没有半分犹豫,猛地揭开了那冰冷的面具!
面具下的脸孔,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这无疑是一张人类的脸,但那双眼睛……瞳孔深处,仿佛蒙着一层浑浊的灰翳,眼神空洞,麻木,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恐惧、愤怒或仇恨,只有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漠然,如同看着一件死物。那不是绝望,更像是一种彻底的、被抽离了灵魂的空白。更令人惊悚的是,在他裸露的左侧锁骨下方,皮肤上赫然烙印着一个奇特的印记:一个扭曲的、如同纠缠在一起的荆棘与蛇的黑色图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感。
顾沉舟的瞳孔微微收缩。这眼神,这烙印……绝非寻常亡命之徒所有。他盯着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声音如同淬了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直接砸向对方:“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巢穴,在山的哪个位置?说!”
俘虏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灰翳覆盖的瞳孔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模糊而沙哑的音节,随即又紧紧闭上,仿佛刚才只是无意识的痉挛。
“骨头还挺硬!” 旁边负责看守的队员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满是愤怒和鄙夷。他作势就要上前,却被苏星晚一个眼神制止了。
苏星晚走到俘虏另一侧,缓缓蹲下。她没有看俘虏的脸,目光却落在了他锁骨下方那个邪异的荆棘蛇烙印上。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却像细密的针,精准地刺向对方精神最深处可能存在的缝隙:“看着这个印记。它代表效忠?还是枷锁?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药,还是在你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让你连痛觉和恐惧都感觉不到了?”
俘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那层麻木的灰翳,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丝,如同死水被投入了一颗极小的石子。他依旧沉默,但紧抿的嘴唇似乎绷得更紧了些。
顾沉舟立刻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沉重的压迫感,声音低沉而缓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你清楚我们是谁。你更清楚我们做过什么。上一个像你们这样的‘组织’,他们的基地现在只剩一片废墟。你以为躲在这片林子里,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武器,就高枕无忧了?告诉我想要的,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他的目光扫过俘虏脖颈处还在渗血的伤口,以及旁边队员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我们会让你重新‘学会’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恐惧。一点一点,慢慢地学。”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丛林里只有伤者的呻吟和风吹树叶的呜咽。俘虏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冷汗混合着泥浆和血水,不断从他苍白的额角滑落。冷汗越来越多,汇聚成细流,沿着他苍白凹陷的脸颊滑落,混入脖颈的血污和泥泞中。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哑声,仿佛体内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那层覆盖在瞳孔深处的灰翳,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波动得越来越明显,麻木之下,似乎有某种巨大的、被强行压抑的恐惧正在艰难地破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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