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们!开火!全力开火!!”神秘组织的指挥官在工事后发出变了调的尖嚎。敌人也彻底疯狂了,他们显然意识到守护的核心即将失守。所有的枪口喷吐出更加炽烈的火焰,子弹如同泼水般倾泻而下,交织成一片几乎没有缝隙的火力网。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在冲锋的人群中猛烈炸开,灼热的气浪和锋利的破片疯狂撕扯着血肉之躯。
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队员被机枪子弹迎面击中,防弹插板瞬间碎裂,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身体带得倒飞出去,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在身后拉出一道凄厉的弧线。旁边另一名队员被火箭弹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掀翻,一条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但他竟挣扎着用仅剩的左手撑起身体,拖着残躯,一边嘶吼着一边用牙齿咬开手雷的拉环,用尽最后的力气甩向敌人的工事。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轰然炸响,掀翻了两个正在疯狂射击的敌人。
硝烟、尘土、血腥味、皮肉烧焦的恶臭……各种令人窒息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浓得化不开。洼地彻底变成了沸腾的血肉磨坊。突击队员们踏着战友温热的尸体和残肢,踩着被鲜血浸透、泥泞不堪的土地,顶着泼天弹雨,悍不畏死地向前、再向前!每一步都踏在生与死的刀锋之上。
终于,几名身手最为矫健的队员,凭借同伴用生命撕开的短暂空隙,如同血染的尖刀,狠狠楔入了核心区!他们翻滚着、跳跃着,躲开致命的交叉火力,扑到了能量节点那巨大的、散发着不稳定能量嗡鸣的金属基座之下。基座表面刻满了无法理解的复杂纹路,幽蓝的微光在其间流淌。
然而,狂喜尚未升起,便被眼前的景象冻结——基座的核心部位,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形区域,被一层厚重无比、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合金防护罩牢牢覆盖着。罩体表面光滑如镜,找不到任何锁孔或接口,只在中心位置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凹槽,形状奇特,如同某种生物的眼睛。
“该死!还有防护罩!”冲在最前面的爆破手老雷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金属基座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快速检查着防护罩边缘,手指急切地摸索着,“找不到任何物理锁!是生物识别或者能量锁!需要专门的解码器或者权限!”
时间!时间如同攥在死神手中的沙漏,每一粒沙落下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积聚起厚重的、翻滚如墨汁的乌云。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不再是隐隐的闷响,而是如同巨大的战鼓在云层深处滚动,一声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惨白的电光不时撕裂厚重的云幕,瞬间照亮下方尸横遍野、硝烟弥漫的战场,更添几分末日般的狰狞。
“快想办法!风暴马上到了!”陈锋在后方掩体里,透过望远镜看到那坚固的防护罩,心再次沉入深渊,对着通讯器嘶吼,声音因极度的焦虑而扭曲。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能量节点附近更加疯狂的射击声和队员们急促而绝望的喘息。风暴的倒计时,如同悬在头顶的闸刀,冰冷地落下。
崎岖山路在身后延伸,如同一条死去的巨蟒。苏星晚小队舍弃了瘫痪的装甲车,背负着伤员和损坏的装备,沉默地在黑暗中跋涉。每一步都踏在碎石和腐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身后那片刚刚经历血战的区域,浓重的硝烟味仿佛凝固在空气中,混合着血腥,死死缠绕着他们。失去通讯的茫然和风暴将至的压迫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刘的伤势比预想的更重。每一次挪动,即使有战友的搀扶,膝盖处传来的剧痛都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粗糙的绷带早已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浸透,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肉上。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死死压抑着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只有额角滚落的汗珠和扭曲的面容暴露着极致的痛楚。
“撑住,大刘!”架着他一条胳膊的队员柱子低声道,声音干涩,“找到稳定剂,我们就有办法!”
大刘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脑中闪过出发前妻子苍白的脸和女儿懵懂的眼睛,她们还在基地的医疗区等着……这念头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他濒临崩溃的意志深处,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支撑力。
苏星晚走在队伍最前方,目光锐利如刀,不断扫视着周围的地形和手中那张在微弱战术手电光下显得模糊不清的纸质地图。地图边缘已被她的汗水浸得发软。地图显示,翻过前方一道陡峭的山梁,应该有一个废弃多年的地质勘探哨所。那是他们计划中前往储备点前最后一个可能的临时落脚点。
“加快速度!抢在山雨前赶到哨所!”苏星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天空中的闷雷声越来越密集,云层翻滚得如同煮沸的沥青。空气中弥漫的湿冷水汽越来越重,预示着倾盆暴雨随时可能兜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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