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卡利斯托斯冷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暂时的“职位”。于是,蜘蛛尾巷13号,在经历了一场龙、狼、鬼、幽灵的混战后,暂时多了一位徒有其名、显然什么家务都不会干的“管家”。不过,这位管家至少贡献了一项非常实际的“才能”——他留下了一袋沉甸甸、足够将这个废墟般的房子重新装修三遍的金加隆。这笔意外之财,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保障了这个奇怪“家庭”不会被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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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尾巷13号住户(暂定)必须遵守的两条家规:**
1. **第一条:没事绝对不要靠近户主(莉亚)!**——卡利斯托斯熔铸着龙威的宣告。
2. **第二条:本家唯一权威管家是奥丁·卡利斯托斯(Odin Calistus)。**——同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然而,这两条家规的约束力,在住客们眼中约等于无物。
* **对于第一条:** 想靠近莉亚的,没事也能找出八百个理由凑过去。
* **代表:幽冥。** 理由通常是:“研究资料需要户主确认!”、“这个炼金公式需要户主灵感!”、“户主!楼下那个血族又在看你的脖子了!(虽然大部分是它瞎编的)”。**跟随者:格雷戈·沃夫。** 这头重伤未愈的狼人,对幽冥身上某种神秘气息的执着近乎病态,只要幽冥靠近莉亚,他就像条瘸腿的大狗,挣扎着也要蠕动着跟过去,用他那双涣散的、带着某种扭曲“深情”的眼睛死死盯着幽冥,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
* **对于第二条:** 偶尔挑战一下管家的权威,似乎成了某些住客的日常娱乐和“心理健康”调剂。
* **代表:梵卓·诺斯费拉图。** 他优雅地游走在规则边缘。比如,在卡利斯托斯明确禁止靠近莉亚实验室时,他会“恰好”出现在走廊,欣赏一幅无关紧要的挂画;或者在卡利斯托斯要求保持安静时,他会用指甲轻轻敲击水晶杯,发出微弱但清晰、如同心跳般规律的声音,脸上带着完美的、无辜的微笑。
所以,这两条家规,在蜘蛛尾巷13号,基本等同于空气——写出来就是为了被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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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后,在卡利斯托斯用“管家基金”订购的新家具陆续送达、房子勉强恢复了些许“家”的模样时(尽管气氛依旧诡异),莉亚被指派去附近的市集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
提着装满食材和炼金基础材料的篮子,莉亚哼着不成调的精灵小曲,抄近路穿过一片靠近河岸、树木稀疏的小林地。夕阳将树影拉得老长,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泥土和腐叶气息。
突然,一阵嘈杂的、带着恶意和兴奋的童音刺破了林间的宁静:
“怪物!恶魔!打他!”
“滚开!怪胎!”
“红眼睛的妖怪!砸死他!”
莉亚的脚步顿住了。她循着声音,小心地拨开几丛低矮的灌木,眼前出现一小片林间空地。
空地上,五六个穿着破旧但还算整洁衣服的男孩,正兴奋地叫嚷着,将手里的石块、泥块狠狠砸向空地中央。那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地上,双臂死死护住头。那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明显不合身的孤儿院制服,黑色的头发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角。
“喂!你们在干什么?!”莉亚心头一紧,碧绿的眸子里燃起怒火,她立刻冲了过去,将手中的篮子重重放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那群施暴的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和声响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看到是一个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气质明显不同的金发少年,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为首的一个稍大些的男孩,显然不愿在同伴面前露怯,色厉内荏地喊道:“关你什么事!我们在教训这个怪物!” 说着,他带头将手里最大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地上的黑发男孩!
“住手!”莉亚冲过去已经来不及。
石头重重砸在黑发男孩护着头的手臂上,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蜷缩得更紧了。
“滚开!”其他孩子见状,也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扔向地上的男孩,然后像受惊的兔子般,一哄而散,眨眼间消失在树林里。
莉亚顾不上追他们,赶紧跑到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男孩身边,小心翼翼地蹲下:“喂,你没事吧?那些坏孩子走了。”她轻轻碰了碰男孩的手臂,声音带着担忧。
地上的男孩似乎确认了危险暂时解除,才极其缓慢、带着高度戒备地松开了护着头的手臂,抬起了头。
一张异常苍白、瘦削的小脸映入莉亚眼帘。脸上有几处新鲜的擦伤和淤青,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但最让莉亚瞬间屏住呼吸的,是男孩的眼睛——那是一双如同凝固的鲜血、又像是深埋地底的红宝石般的眼眸!在这个世界,这是莉亚第一次见到拥有和自己瞳色(尽管她的红瞳是纯净的玛瑙色)相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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