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城的街道上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泰蕾莎站在崩狼城堡的高处,俯视着这座她父亲曾经尽心竭力守护了多年的城市。
往日熙熙攘攘的集市此刻空无一人,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翻找着垃圾。
远处传来阵阵哭喊声,那是贵族私兵们在挨家挨户搜捕壮丁。
"小姐,又有一批流民逃到城堡后门了。"
与泰蕾莎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安娜气喘吁吁地跑来。
"他们说城东的集市已经被洗劫一空,连十三岁的孩子都被抓走了。"
泰蕾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
她能想象那些私兵是如何粗暴地踹开每一扇门,将男人们像牲畜一样拖出来。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边境贵族们,此刻都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带他们去地窖。"
她轻声说:
"让厨房准备些面包和热汤。"
安娜犹豫了一下:
"可是小姐,这样会不会太显眼了?其他领主都在严格执行菲利普王子的命令,如果我们......"
"去办吧。"
泰蕾莎打断了她的话。
泰蕾莎并不害怕菲利普,这些人口都是魔王大人未来的财产,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被糟蹋了。
她转身望向远方,王都的方向。
那里有黄金篡国者坐镇,据说他能在眨眼间摧毁一座城池。
正是这份恐惧,让边境的贵族们变得如此疯狂。
街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泰蕾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少年被私兵拖拽着,他的母亲死死抱住士兵的腿,却被一脚踢开。
那妇人撞在路边的石墩上,鲜血从额头流下。
"求求你们!他才十四岁啊!"
妇人哭喊着,"他爹去年就死在外面了,现在就剩我们母子俩......"
私兵充耳不闻,继续拖着少年往前走。
少年挣扎着,突然一口咬在士兵的手腕上。
士兵吃痛松手,少年趁机挣脱,却被另一个士兵一棍打在腿上。
"小畜生!"
士兵举起棍子就要往下砸。
"住手!"
泰蕾莎的声音并不大,却让整条街道为之一静。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街角。
阳光照在她的银色板甲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泰蕾莎大人......"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少年,我要了。"
她淡淡地说:
"你们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就说是我说的。"
士兵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泰蕾莎已经按上了剑柄,只得悻悻离去。
妇人抱着受伤的儿子,不停地向泰蕾莎磕头道谢。
"带他们去城堡。"
泰蕾莎对安娜说,随即提高声音:
"传我的命令,从今天起,任何想要寻求庇护的人,都可以来崩狼家族的领地。"
她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时刻,公然与王子的命令作对,无疑是在玩火,但她无所谓,那个飞龙骑兵蹦跶不了多久了。
而这些流离失所的平民,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都是属于魔王大人的财富。
感受着腹部的漆黑纹章传来的魔王伟力,泰蕾莎心中只有无限的忠诚。
夜幕降临时,城堡的地窖里已经挤满了人。
泰蕾莎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一张张惶恐不安的面孔。
他们中有农夫、工匠、商人,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你们可以在这里待到战争结束。"
她说:"但必须遵守我的规矩。任何违反规矩的人,都会被赶出去。"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底层百姓就没有埃尔城的人们这么幸运了。
在菲利普王子的战争号令下,贵族们纷纷行动起来,四处搜罗壮丁充当即将到来的战场上的“填线宝宝”。
无论是依附于领主的农奴,还是本应享有自由身份的自由民,都难逃被强征入伍的命运。
边境地区的领主们非常惶恐,他们深知王都那位黄金至强者的恐怖,唯恐自己成为杀鸡儆猴的对象。
因此,即便往日里为了维护贵族体面与领地发展而恪守的法度,此刻也被抛诸脑后。
没有了贵族体系的共同承认,自由民的人身自由在这一刻荡然无存,甚至连流民、乞丐乃至地痞流氓,也未能幸免于难,纷纷被贵族们的私兵与骑士强行押入军营。
贫苦百姓们的哀嚎与求饶声此起彼伏,却无人理会,反而常常招致毒打。
无数家庭因失去了顶梁柱而陷入崩溃,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在边境各地不断上演。这场强征壮丁与抢夺物资的风暴席卷了整个边境,百姓们的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中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的占领区,匪患流寇逐渐被奥塔军用铁血暴戾手段进行了血腥的清洗。
在奥塔军的铁腕统治下,边境占领区呈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繁荣和谐且和平的景象,与边境其他地区的动荡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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