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的目光从火焰移向吴天,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明白了吗?这荣耀背后的代价?
“罗斯柴尔德家族,他们从不遗忘,更不宽恕。” 亨利的语气变得冰冷刺骨,“八十年的蛰伏…对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能让我们感受到同样刻骨铭心之痛的机会,等待一个能彻底将杜邦这个名字从历史上抹去的契机。”
“所以…他们选择了父亲?” 吴天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里压抑着火山般的愤怒,“作为对您…对整个家族的报复?一场…迟到了八十年的血债血偿?”
“是警告,更是宣战!” 亨利猛地攥紧了水晶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雄狮般的怒焰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狠厉,“他们以为我们老了,钝了,可以被他们像碾碎虫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他们以为绑架、暗杀这些下作手段就能撼动杜邦的根基?大错特错!”
老人猛地站起身,虽然身形有些佝偻,但那股久居上位、掌控生死的威严瞬间充斥了整个书房,连壁炉的火焰都似乎为之一滞。
“孩子,” 亨利·杜邦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吴天身上,带着沉重的期许和不容置疑的命令,“风暴已经来临,避无可避!我需要你!杜邦家族需要你!你父亲倒下了,你就是杜邦下一代最锋利的剑!回来!执掌家族的力量!和我一起,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血,洗刷这份延续了八十年的耻辱!守护你的父母,你的妹妹,守护杜邦家族的未来!”
书房里陷入死寂,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和吴天沉重的心跳。祖父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那沉重的权柄与血腥的宿命如同无形的枷锁当头罩下。
吴天缓缓抬起头,迎向祖父的目光。那眼神中没有被委以重任的激动,也没有被家族大义裹挟的盲从,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寒潭般的冷静。
“爷爷,”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父亲的仇,我会报。杜邦家族,我会守护。我的家人,我会用生命去保护。”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出鞘:“但我不会沿着八十年前那条染血的老路走。我不会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方式去复仇。我要用我的方式——警察的方式,法律框架内允许的方式——去查清他们的阴谋,撕开他们的伪装,把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亨利·杜邦深深地凝视着孙子,那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复杂,最终化为一抹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许?他没有再强求,只是缓缓坐回椅中,挥了挥手,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去吧…用你的方式…但记住,孩子,你面对的敌人,是盘踞了数百年的阴影,他们…没有底线。”
离开那座仿佛被沉重历史和血腥秘密压得喘不过气的老宅,吴天没有直接回医院。他需要思考,需要冷静。祖父的话像冰冷的烙印刻在心头:八十年的血仇,罗斯柴尔德的阴影,家族内部的暗流…还有那句“没有底线”。
回到医院,推开病房门。父亲吴金沙在药物的作用下沉睡着,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母亲伊丽莎白趴在床边,紧握着丈夫的手,疲惫地睡着了。妹妹吴婉宜蜷缩在角落的沙发上,眼角还带着泪痕。
看着眼前这劫后余生、相依为命的至亲,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怒火在吴天心中熊熊燃起,烧尽了所有的犹豫和彷徨。
罗斯柴尔德…必须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吴天如同一个精密而沉默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他利用杜邦家族那庞大而隐秘的关系网,如同在黑暗森林中布下无形的蛛网。重金悬赏、隐秘渠道、信息掮客…关于罗斯柴尔德家族近期在洛城乃至全球的一切动向,如同涓涓细流般汇集到他手中。
情报逐渐拼凑出清晰的轮廓:
金融狙击: 罗斯柴尔德控制的离岸基金正通过多个匿名账户,在二级市场悄然、持续地吸纳杜邦集团核心产业的股票,动作隐秘而精准,显然有内应提供关键信息。
商业绞杀: 杜邦集团多个重要项目(港口、新能源、生物制药)接连遭遇“意外”:核心供应商突然毁约、环保审查被异常刁难、关键专利被竞争对手“巧合”抢先注册…背后都有罗斯柴尔德关联资本的影子。
渗透与腐蚀: 更令人心惊的是,情报显示,杜邦集团内部某些关键岗位,甚至家族信托基金的管理层中,出现了与罗斯柴尔德代理人过从甚密的身影。资金流向异常、决策信息泄露…印证了亨利关于“内鬼”的判断——没有内应,对方不可能对父亲的行程和安全漏洞了如指掌!
吴天眼中寒芒闪烁。他剃掉了胡须,换上最普通的西装,戴上无框眼镜,化名“吴明”,以新入职的“战略分析部初级研究员”身份,悄然潜入了杜邦集团总部——这艘庞大商业帝国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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