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用了个简单的检测魔法,反馈的结果是“精神受到剧烈冲击”和“身体极度疲惫”,却找不到具体病灶。
克鲁姆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也没发现异常或诅咒物品。
张海侠则一直守在床边,沉默得像一尊雕像,只有紧抿的唇线和偶尔扫过张海盐脸庞的目光,泄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焦灼。
时间在压抑中流逝。
赫敏翻阅着她的魔法书,试图找到可能的解释;克鲁姆专注地注意着情况;张海侠则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仿佛石化。
午夜三点。
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床上的张海盐,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开始剧烈地转动,呼吸猛地变得粗重而混乱,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涌出,浸湿了鬓角。
他的身体无意识地开始小幅度地抽搐、挣扎,喉咙里发出压抑痛苦的呜咽,像一头被困在噩梦陷阱里的野兽。
“海盐!”张海侠立刻俯身,按住他胡乱挥舞的手臂,低声呼唤。
张海盐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眼眸里,布满了狰狞可怖的鲜红血丝,几乎看不到眼白,充斥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瞳孔涣散,仿佛还陷在那片血色地狱里无法挣脱。
“虾…虾仔……”他的声音嘶哑干涩,破碎得不成调子,带着剧烈的颤抖。
“我在。”张海侠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像锚一样试图固定住他飘散的意识。
“腿…你的腿……”张海盐猛地侧过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张海侠的腿,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自责,“爆炸…那根梁…你推开了我…血…全是血……”
张海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南…南安号……”张海盐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濒死的绝望。
“火!好大的火!船要沉了!虾仔!虾仔还在下面!!”他猛地挣扎起来,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冲下床去。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虾仔——!!”
他嘶吼着,声音凄厉得如同受伤的孤狼,泪水混着汗水疯狂地涌出,冲刷着他扭曲痛苦的面容。
那梦境太过真实,爆炸的轰鸣、灼人的热浪、刺鼻的硝烟、同伴的惨叫,尤其是张海虾最后将他推开时那决绝的眼神,以及南安号沉没时吞噬一切的冰冷海水……
所有的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没上来…虾仔没上来……”张海盐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只剩下绝望的呜咽,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是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
赫敏和克鲁姆早已被惊醒,站在床边,被他这突如其来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悲痛所震慑。
[小七,这是什么情况?预知梦?还是说他重生了?]
[看样子像是修正梦,会不会影响我们?要不要一忘皆空?]
[应该不会,看看再说。]
房间里只剩下张海盐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抽泣声,以及张海侠那沉重得如同实质的呼吸。
他只是缓慢地伸出手,没有去擦张海盐的眼泪,也没有试图安慰。
他的手甚至有些粗暴,猛地揪住了张海盐的衣领,将他几乎从床上提起来一点,强迫那双被血丝和泪水糊满的眼睛看向自己。
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第一次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平静。
刚刚的担忧全变为了对他不知何处来的怒火。
“看清楚了!”张海侠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闷雷一样在张海盐耳边炸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我没死在南安号上!我的腿,没有断!”他抓着张海盐衣领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青筋暴起,“你他妈给我看好了!我还活着!就站在你面前!”
张海侠那声炸雷般的低吼衣领上几乎窒息的力道,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张海盐噩梦带来的狂乱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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