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巷子深处的墙壁上,试图用冰凉的砖石驱散一点夏日的炎热。
巷口路灯昏黄的光勉强透进来一点。就在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冰水的瞬间,借着瓶底扭曲的反光,他看到了!
就在他身后上方,紧贴着墙壁的阴影里,似乎垂落下来一小截东西。
不是绳索,不是水管,那东西在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柔韧的,近乎活物的质感,末端……似乎还有个微不可察的尖?
黎簇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夏日带来的困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几乎是弹跳起来,水瓶脱手摔在地上。
“谁?!谁在那儿!”他厉声喝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眼睛死死盯着那片阴影。
死寂。
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狭窄的巷子里急促地回响。
那截东西,连同它可能连接的主体,仿佛从未存在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簇站在原地,心脏狂跳,后背渗出冷汗。
他死死盯着那片阴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弯腰,手指有些发抖地从附近地上的酒瓶堆里捡起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
碎片边缘锋利,映出他惊魂未定还略显苍白的脸。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他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
那东西的形状太诡异了,完全超出了他对“人”的认知范畴。
什么正经玩意儿会长尾巴?还他妈会那样悄无声息地贴在墙上?
他甩甩头,想把那诡异的记忆甩出去,但恐惧的种子已经悄然埋下。
这不再仅仅是压力带来的错觉,而是某种确实存在却又无法理解的异常,正缠绕着他混乱而压抑的生活。
黎簇捏着那块冰冷的玻璃碎片,指腹被边缘硌得生疼,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
巷子里的死寂像浓稠的液体包裹着他,刚才那惊悚一瞥带来的寒意迟迟不散。
他不敢再多待一秒,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巷口,汇入稀疏的人流。
直到回到自己那扇隔绝了外界的破旧房门前,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他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粗重地喘着气。
房间里弥漫着隔夜泡面和廉价烟草的混合气味,凌乱的书桌上堆着零碎的东西和几本翻得卷边的漫画。
昏黄的灯光下,一切熟悉又陌生,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似乎减弱了些,但并未完全消失,像一层无形的薄膜贴在后背。
不行,得找个人说说。
再憋下去,他觉得自己真会疯掉。
他烦躁地抓过桌上屏幕有几道裂痕的旧手机,手指有些抖地划开通讯录,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开了“苏万”的名字。
电话拨通的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喂?鸭梨?”苏万的声音很快响起,背景音有点嘈杂,像是在外面,“咋啦?这个点打电话,想爸爸了?”
“想你大爷!”黎簇没好气地吼回去,声音因为紧张和烦躁显得有点尖利。
听到死党熟悉又欠揍的声音,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丝丝,但那种憋屈和恐惧感却更汹涌地涌上来。
“操,苏万,我他妈这两天感觉邪门透了!”
“嗯?咋了?”苏万那边安静了些,似乎走到了僻静处。
“比那个还邪乎!”黎簇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听见,“我总觉得……有东西跟着我。”
“啊?”苏万愣了一下,“鸭梨,高考失利打击这么大吗?你都出现幻觉了?”
“还是你看太多灵异漫画了?要不要我明天带你去精神科挂个号啊?”
“滚蛋!老子清醒得很!”黎簇被他这态度激得火气更大,但恐惧感更甚。
“不是幻觉!真的有!就那种…后脖子发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黏糊糊的,贼他妈难受!回头又啥都没有!”
他语速飞快,急于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描述出来。
“前两天在商店橱窗,我好像看到墙角的影子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那种动,是……是那种活物的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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