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一股钻心的剧痛和麻痹感顺着被扣住的脉门闪电般窜上整条手臂——他感觉自己整条手腕都撼动不了,对方的力量并不强大,却刁钻地击打在神经最敏感的位置,让他右臂瞬间失去了知觉。
太快了,光头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手臂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控制,剧痛让他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卫莲一击即退,松开了手,平静地站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没乱。
“操!”光头又惊又怒,左手下意识地就要挥拳。
卫莲的眼神冰冷地扫了过来,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或得意,只有一种俯视猎物的漠然和笃定。
光头的拳头僵在了半空,对上那双眼睛,一股寒意莫名地从脊椎骨升起。
拳台边,超哥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他吐出一口烟雾,迈步走了过来。
“有两下子。”超哥停在卫莲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卫莲,“学生仔?惹麻烦了?想打拳?”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味道。
“是。”卫莲言简意赅。
超哥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打拳是可以赚快钱,但这钱不是谁都有命拿的。”
“带我去。”卫莲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超哥眯起眼睛,盯着卫莲看了足有十几秒,似乎在评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古怪少年的价值。
最终,他掐灭了香烟,拍拍卫莲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行,小子,有种!跟我来,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就知道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和威胁,“要是你死在台上,或者被打成残废,可别怨天尤人,这行当,只认拳头,不认眼泪。”
位于城市废弃工业区深处的“黑夜王座”,是一座由旧厂房改造而成的庞然大物。
门头并没有挂招牌,两盏昏黄的路灯分立在入口处,各式各样的车辆散乱地停在空地上,从二手轿车到豪华跑车,应有尽有。
超哥领着卫莲从侧门进入。
迎面冲来的是一阵夹杂着欢呼和掌声的猛烈声浪,场内空间被改造成了一个下沉式的竞技场。
聚光灯下,一个被钢丝网围住的八角铁笼擂台立在场地正中央,环绕四周的则是地势更高的阶梯式看台。
此刻,两个浑身汗水和血迹的壮汉正在铁笼内忘我地搏杀,看台上人头攒动,群魔乱舞。
一圈灯光幽暗的VIP包厢分布在看台最高的位置,视野足以俯瞰整个场地。
超哥轻车熟路地领着着卫莲,穿过狂热的人群,来到相对安静的角落。
一个穿紧身背心,脖子上套着银链的男人倚在桌边,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老黑,给你带个新人。”超哥拍了拍那精悍男人的肩膀,指了指卫莲,“试试水。”
被称作老黑的男人抬起头,目光在卫莲身上刮过,重重地皱了一下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信任:“你开玩笑呢?这小子还未成年吧?”
“别他妈废话,规矩我懂。”超哥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打青铜场就行,输了算我的,赢了抽成照旧。”
老黑又盯着卫莲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胆怯或伪装,但只看到一片坦然的平静。
他撇撇嘴,不再多说,拿起平板电脑划拉了几下:“行吧,代号?自己选一个,或者我给你随机。”
平板屏幕上跳出几个选项:【疣猪】、【黑豹】、【赤尾蝎】、【虎鲨】、【锯鳞蝰】。
卫莲的目光在那几个充满原始暴力的代号上扫过,最终停在了最后一个:【锯鳞蝰】——一种瞬间的刺痛感仿佛穿越时空,从记忆深处袭来。
那一年,潮湿闷热的斯里兰卡丛林里,卫莲伪装潜伏时小腿上猝不及防的剧痛,视野迅速模糊,肌肉痉挛,冰冷的死亡气息……他差点就永远留在了那里。
“这个。”卫莲的指尖点在那个代号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老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阴冷的名字和眼前这个清瘦俊美的少年不太搭,但也没多问。
“行!新人默认青铜0分,规则很简单:赢一场,基础分10分,根据对手等级和赔率有额外加成,输一场扣10分,输到负分滚蛋!连胜有额外奖励分,100分升白银,明白?”
卫莲点点头。
“去后面准备区等着,轮到会叫你。”老黑丢给他一块写着数字“7”的简陋塑料牌,又低头看他的平板去了,仿佛卫莲已经不存在。
所谓的准备区,不过是铁笼后方一个用简陋隔板围起来的空间,弥漫着汗臭、血腥味和廉价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几个等待上场的拳手或坐或站,个个肌肉虬结,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疤痕,眼神凶狠,像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等待厮杀的野兽。
看到面容稚嫩的卫莲走进来,几个人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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