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序幕,在康庄小区三号楼天台第一缕晨光中拉开。
五点整,卫莲赤裸的上身沁出细密汗珠,肌肉在反复击打沉重沙袋的震动中绷紧出流畅的线条。
每一次拳脚与帆布沙袋沉闷的撞击,都像在叩问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视野边缘,那行已经沉寂许久银色数值,让他感到一丝烦躁。
从沈鸢在便利店初次出手,到如今他能勉强接下自己几招非全力的进攻,进步肉眼可见。
可这该死的积分数值却如同焊死在了刻度上,自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小幅跳动后,再未有过分毫增长。
卫莲猛地收势,胸膛剧烈起伏。
他抓起搭在栏杆上的毛巾,用力抹去脸上的汗,玉器般洁白细腻皮肤在晨曦下透着一种紧绷的质感。
沈鸢的特训,似乎已经榨干了这具身体在当前阶段能反馈给“宗师系统”的所有价值。
这就像在训练营里,某个基础格斗动作练到极致后,再重复千万遍也无法带来实质性的力量或速度提升。
这需要新的刺激,新的方向,或者……新的“材料”。
“海岛蓝图”清晰地铺陈在脑海——碧海,白沙,独栋别墅,永恒的安宁。
而通往那里的唯一货币,是积分。
积分停滞,意味着梦想搁浅。
他需要一个突破口。
……
当天下午,阳光正烈。
卫莲刚结束体能训练,冲了个冷水澡,正就着白开水啃一个冷掉的馒头,门外传来了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
笃,笃,笃。
节奏均匀,力道适中,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礼貌。
卫莲动作一顿,眼神瞬间锐利。
这个时间点,这种敲门方式……他放下馒头,无声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约莫三十五六岁,穿着剪裁精良的浅灰色亚麻休闲西装,身形挺拔,气质温文儒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平和,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像一位刚从大学讲台走下来的年轻教授。
江怀瑾,江氏的二把手。
卫莲的心微微一沉,他毫不怀疑这位雇主精准掌握了他暑假开始的时间点——这份掌控力,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警告。
他拉开防盗门。
“卫莲同学,下午好。”江怀瑾的笑容加深了些,声音温和悦耳,如同春风拂面,“没打扰你休息吧?我来接你开始暑期的工作。”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卫莲身后狭小简陋的客厅,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没有。”卫莲侧身让开,“请进。”
江怀瑾从善如流地步入,皮鞋踩在磨损的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但他没有坐下,只是随意地站在客厅中央,目光落在卫莲身上,带着一种温和的审视。
“行李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这次需要离开本市几天,去邻市参加一个小型的商务酒会。”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邀请卫莲去度个短假。
“好了。”卫莲指了指墙角一个不大的黑色运动背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简洁得如同行军囊,他换上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长裤,整个人干净利落。
江怀瑾满意地点点头,“那我们出发吧,车在楼下。”
……
楼下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慕尚。
“卫莲,你坐我旁边。”江怀瑾温和的声音传来。
卫莲脚步一顿,依言拉开后座车门。
一股淡淡的雪茄和皮革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车厢空间宽敞,冷气开得很足。
卫莲坐进去的瞬间,两道锐利如实质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
前排已经坐了两个人。
司机是一个如同铁塔般的黑人巨汉,身高目测接近两米,穿着紧绷的黑色短袖T恤,虬结的肌肉几乎要撑破布料,他剃着光头,一双深陷的眼窝里,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
仅仅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副驾则是一个身材火辣的混血女人,紧身的黑色背心勾勒出傲人的曲线,小麦色的皮肤光滑紧致,五官深邃立体,带着一种野性的美。
她扎着利落的马尾,嘴里似乎嚼着口香糖,看向卫莲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玩味。
“介绍一下,”江怀瑾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略显凝滞的气氛,依旧温和,“弗兰克,伊娃,和你一样,这段时间负责我的安全。”他转向两人,语气随意,“这是卫莲,新同事。”
“哼。”弗兰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眼神在卫莲身上扫过,随即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伊娃则挑了挑精心修饰过的眉毛,红唇勾起一个带着侵略性的笑容,上下打量着卫莲,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吹了个小小的泡泡:“哇哦,新来的小帅哥?江先生,您现在的口味可真特别。”语气轻佻,带着调侃。
卫莲面无表情,对两人的态度视若无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将自己隔绝在车厢内无形的暗流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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