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江沅立威,更是为江妄未来的道路扫清障碍。
江沅刚刚接手江氏庞大的商业帝国,根基未稳,这场家宴,明为团聚,暗里也是向各方宣告权力交接的完成。
偏偏就在此时,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旁支闹出这种丑闻,还闹得如此不堪,将家族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所有重要人物面前。
这背后若无人推波助澜,绝不可能。
江怀瑾的借题发挥,与其说是惩罚那三个蠢货,不如说是在向所有蠢蠢欲动、轻视年轻一代的势力发出最严厉的警告——新一代的掌舵人和家族未来的刀,不容置疑,不容挑衅。
任何试图在交接期兴风作浪、浑水摸鱼的行为,都将面临最冷酷无情的清算!
他是在用这桩丑闻的血,为新王登基铺路。
卫莲脑海中再次闪过江怀瑾昨夜在星空下的眼神——那里面不仅仅是对江妄的托付,更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迫切。
这场原本计划持续一周的盛大宴会,在第三天的清晨便仓促画上了句号。
返程的飞机再次翱翔于万米高空。
机舱内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少了虚伪的寒暄和刻意的热闹,多了几分压抑和心照不宣的沉默。
江沅坐在江怀瑾身边,低声交谈着,眉宇间带着一丝初掌大权的凝重和深思。
傅谨言则与几位相熟的贵妇轻声交谈,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不时瞥向角落。
只有江妄依旧坐在机舱尾部靠窗的位置。
卫莲的位置在稍前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江妄的变化。
少年脸上那种仿佛刻入骨髓的阴鸷和烦躁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释然的平静。
不再刻意将自己隔绝在降噪耳机的世界里,只是安静地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又仿佛只是单纯地放空。
江家那些旁支的年轻子弟们依旧小心翼翼地避开江妄所在的范围,眼神里混合着敬畏与疏离。
但江妄似乎已经不再在意,外界那些窥探的目光和细碎的议论,再也无法轻易搅动他内心的波澜。
【宗师积分:+2】
视野角落的数字无声跳动。
卫莲收回目光,心中了然——江妄的心境确实发生了某种蜕变。
虽然卫莲猜不透他具体规划了什么,但这2点的增长,如同无声的证明,也如同通往海岛的积分路上,又增添了两块坚实的基石。
任务结束,意味着暑假工的终结。
飞机降落后,卫莲跟随江怀瑾的车队,最后一次来到了那栋位于半山腰的私人别墅。
这一次,没有商务会谈,没有保镖列队,只有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萧索。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客厅染成一片温暖的金黄,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重疲惫。
江怀瑾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后,而是疲惫地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
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上,领带被扯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闭着眼睛,手指用力揉捏着眉心,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掏空般的倦怠。
女佣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托盘里放着一杯温水和几个不同颜色的药瓶。
卫莲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药瓶上的字样——虽然距离稍远,但他受过专业的观察训练,能清晰地辨认出其中一瓶是强效抗抑郁药物,另一瓶则是用于治疗严重焦虑症的镇定剂。
瓶身上的化学名称和剂量说明,指向的都是需要严格管控的精神类药物。
女佣放下托盘,无声地退了出去。
江怀瑾睁开眼,眼中布满了熬夜留下的血丝,深重的疲惫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看也没看,动作熟练地拧开药瓶,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就着温水一仰头吞了下去。
喉结滚动,吞咽的动作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做完这一切,他才仿佛终于有力气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卫莲。
“坐。”江怀瑾的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倦意。
卫莲依言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脊背挺直,如同等待命令的士兵。
江怀瑾的目光落在卫莲脸上,那眼神复杂,带着审视,带着期待,更带着一丝近乎脆弱的恳求,如同溺水者望向岸边最后一根浮木。
“卫莲,”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一些,却依旧沉重,“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没有绕任何弯子,直接切入了核心。
卫莲沉默着。
他能感受到江怀瑾话语里那份沉重的托付,那份对江氏未来的忧虑,甚至是对这座城市地下秩序崩坏的担忧。
如果江氏这艘巨轮倾覆,那些被压制已久的牛鬼蛇神必然会掀起滔天巨浪,将这座城市拖入更深的混乱泥潭。
这份责任,这份期许,无比沉重地压了过来。
然而,卫莲的心却如同冰封的湖面,不起丝毫波澜。
他太了解自己了。
骨子里的冷血自私,是二十多年雇佣兵生涯和训练营的黑暗磨砺出的本质——他可以为钱挥拳,为任务杀人,但他从未,也永远不会,为某个组织、某个家族、甚至某个人,献上忠诚和生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