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小门派代表鱼贯上前,献上各式奇珍异宝、神兵利器。
整个会场珠光宝气,赞叹声此起彼伏。
卫听澜看得啧啧称奇,低声点评着每件礼物的来历与价值。
徐娇娇则对那些闪亮的珠宝和精美的兵器兴趣缺缺,一双大眼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尤其是那些年轻俊彦聚集的地方。
卫莲沉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波澜起伏。
这些名门大派,底蕴深厚,随手拿出的贺礼都非同凡响,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武力,更是庞大的资源、传承和人脉网络。
而场中这些能代表门派前来的核心人物,无论气场还是实力,都远非寻常江湖客可比。
尤其是那个司玉衡,仅仅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散发出的无形压力就让他感到呼吸微窒。
更何况,还有更多如少林首座、武当掌门这样的顶尖人物,甚至并未亲临此地……
差距。
巨大的差距。
这寿宴如同一面冰冷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渺小与无力,变强的渴望从未如此刻般灼热,如同岩浆在冰层下奔涌。
就在卫莲心潮翻涌之际,身边的卫听澜却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趁着献礼环节的喧嚣稍稍平复,众人开始推杯换盏之际,卫听澜几乎是半趴在桌上,凑近坐在主位的唐柔。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堆满了讨好又可怜兮兮的笑容,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表姐……我的好表姐!求你了!”
“千万千万别给我家里递消息!祖母要是知道我跑这么远,还……还混成这样,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他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沾着油渍的粗布袍子。
唐柔端起面前的白瓷酒杯,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米酒,眼皮都没抬一下:“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离家出走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呢?”
她放下酒杯,目光终于落在卫听澜脸上,带着审视,“身为南漳王世子,放着锦衣玉食,名师教导不要,偏要跑到这刀光剑影的江湖里胡混,练功三心二意,结交些……”
唐柔的目光扫过正襟危坐的卫莲和探头探脑的徐娇娇,顿了顿,“结交些奇人异士也就罢了,还弄出个‘鄱阳三友’的名头在山门前丢人现眼,卫听澜,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语气虽淡,却字字敲在卫听澜心坎上。
卫听澜被说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只能连连作揖告饶:“是是是,表姐教训的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保证,从今往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练功,绝不再虚度光阴!我……我回去就找个师父把落下的功课都补上!表姐,你就再信我这一次吧!”
他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唐柔静静地看着他表演,淡漠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良久,就在卫听澜额头都快要冒汗时,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如同羽毛拂过。
她伸出手,动作自然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替卫听澜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领,语气终于软化了几分,带着一种长姐般的无奈与纵容:“行了,收起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唐柔的弟弟,便是闯荡江湖,也该有几分胆色和担当。”
又顿了顿,她声音压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你母亲……她当年也是这般性子,她若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见你困在那金丝笼里,做个浑浑噩噩的纨绔子弟。”
提到亡母,卫听澜的眼眶瞬间有些发红,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唐柔收回手,目光重新变得平静而坚定:“我不会告密,但记住你的话,好好练功!江湖险恶,没有实力傍身,寸步难行,莫要……辱没了你母亲传给你的那点唐门技艺。”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深长的期许。
卫听澜如蒙大赦,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又强行按捺住,只能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嗯,表姐放心!我记下了!我一定好好练!”
这边姐弟俩刚达成“秘密协议”,那边徐娇娇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她身躯猛地一震,铜铃大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武当派席位的方向,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狂喜和花痴的潮红!
“粉……粉色!粉色的!!”一声石破天惊的、因极度激动而变调的吼叫,如同炸雷般从徐娇娇喉咙里迸发出来,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喧嚣。
她这一嗓子太过突然,太过响亮,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亢奋,顿时将周围几桌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吸引了过来。
唐柔、卫听澜、卫莲,乃至附近几个唐门弟子,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
“娇娇兄!你干什么!”卫听澜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徐娇娇的“癔症”在如此重要场合发作,闹出天大的笑话。
他顾不得许多,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徐娇娇的小腿一脚,试图让她清醒点。
然而徐娇娇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天降馅饼的巨大幸福中,对卫听澜的警告和周围的异样目光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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