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器阁弟子虽然同样动弹不得,嘴上却不肯吃亏,立刻有人反唇相讥:“封九霄!你个莽夫狂吠什么!有本事你站起来砍人啊?还不是跟老子一样中了阴招?你们狂刀门不是狂吗?狂给那群倭寇看啊?哈哈哈!”
“就是!都怪你们误事!要不是在茶摊耽误时间,我们说不定早到一步,能发现端倪!”另一寻器阁弟子阴阳怪气地附和。
一时间,瘫倒的狂刀门和寻器阁弟子隔空对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将中原武林的脸面丢了个干净。
其他门派的人听得眉头紧锁,羞愤交加,却无可奈何。
“咯咯咯……”鬼面少女站在被制服的延智身前,看着这荒唐的一幕,笑得花枝乱颤,面具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精彩!真是精彩!都说中原武林同气连枝?我看是离心离德,一盘散沙!”
她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刻骨的嘲讽,“连锦绣山庄那帮绣花枕头,都比你们齐心些!至少人家花庄主知道管好自己的男宠,别出来丢人现眼!”
“你!”锦绣山庄席位上,一个容貌俊美、脸色苍白的年轻弟子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混乱与叫骂,成了卫莲最好的掩护。
就在延智与鬼面少女交手、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他已经动身了。
没有半分拖沓,卫莲如同融入阴影的流水,身形伏低到极限,紧贴着倾倒的桌椅、瘫倒的人体,利用一切可利用的障碍物,在混乱不堪的会场中无声而迅疾地穿行。
顶级雇佣兵的潜行技巧被他发挥到极致——每一次呼吸的调整,每一次步伐的落点,每一次视线的转移,都精确地卡在他人视觉与听觉的盲区。
他瘦小的身形此刻成了最大的优势,在杯盘狼藉、人影幢幢的缝隙里灵活穿梭,速度快得只在瘫倒的宾客眼中留下一道一闪而过的残影,甚至让人以为是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
目标明确:堆放贺礼的偏殿!
几个呼吸间,卫莲已如同鬼魅般闪到会场边缘,避开门口两个警惕性因混乱而略有松懈的鬼面忍者,矮身钻进了那间门窗大开的偏殿。
殿内光线略暗,各式各样的贺礼堆积如山,珠光宝气晃人眼目。
紫檀木,巴掌大,繁复的缠枝云纹!
卫莲双手在堆积的锦盒玉匣中快速翻找,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纹路熟悉的木盒——他一把抓起,正是唐柔献上的那个紫檀木盒!
毫不犹豫地掀开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羊脂玉雕琢的细颈小瓶,瓶口用蜜蜡封着,瓶身刻着一个古朴的“唐”字印记。
卫莲迅速将玉瓶揣入怀中,正欲转身离开。
殿外,鬼面少女那带着戏谑与掌控一切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先把那个唐门的女人给我绑了,唐门的人,最是麻烦!”
卫莲心头一凛,卫听澜和徐娇娇就在唐柔身边!
他猛地闪身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只见数名鬼面忍者,正手持牛筋绳索,大步流星地朝着唐门方阵逼去!
极力保持着坐姿的唐柔脸色冰寒,眼神中却并无惧色,只有凛然的杀意,她身后的唐门弟子挣扎着想站起护卫,却因药力身体绵软,动作迟缓。
卫听澜面无人色,徐娇娇更是吓得双眼紧闭,壮硕的身躯瑟瑟发抖。
而武当派那边,华清道人盘膝闭目,额角青筋隐现,显然在全力运功压制那“蚀骨散”的药力。
司玉衡依旧是那副清冷如雪的姿态端坐着,月白的道袍纤尘不染,薄唇紧抿,放在膝上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显然,他正在与体内肆虐的药力做着艰苦的拉锯战——他能压制,但想要恢复行动,短时间内绝无可能。
没有时间了!
卫莲的目光在陷入危机的唐门方阵和孤立无援的武当方阵之间飞速扫过——武当离他更近!
司玉衡……
那个年轻道人的实力,是他此刻唯一能看到的翻盘希望。
卫莲不再犹豫,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偏殿门后窜出。
他伏低身体,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如同一道贴着地面疾掠的蓝色闪电——会场边缘倾倒的屏风、翻倒的案几、甚至瘫倒的人体,都成了他借力腾挪的踏板。
混乱中,竟无人注意到这道不起眼的蓝色身影,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路线,穿越半个瘫倒的会场,直扑武当方阵!
“谁?!”
华清道人猛地睁开眼,数名尚有余力的武当弟子也瞬间警惕,手按剑柄,目光如电般锁定这个不速之客,若非他们此刻受制于药力,动作迟缓,恐怕长剑早已出鞘!
唯有司玉衡,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眸,终于从虚无中聚焦,落在了卫莲身上。
卫莲对这剑拔弩张的敌意恍若未闻,在武当弟子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步跨到司玉衡和华清道人面前,单膝点地,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那个羊脂玉瓶,拔掉蜜蜡封口,一股极其清冽,仿佛凝聚了百花晨露的奇异药香瞬间弥漫开来,让周围因“蚀骨散”而昏沉的头脑都为之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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