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那时候眼拙啊,愣是没看出来是个带把儿的,还以为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屁颠屁颠跑过去套近乎,结果呢?被那闷葫芦二话不说,摁在地上一顿好揍!”
封九霄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比他爹强大太多,说起这些丢脸的事仍是面不改色,“打得我鼻青脸肿,嚎啕大哭,整整三天没敢照镜子!”
“爹,这事儿您总没忘吧?这可是您儿子我毕生之辱啊!您说,这仇该不该算在唐晰头上?该不该跟他比个高低,一雪前耻?”
封九霄越说越激动,挥舞着大刀,唾沫横飞,浑然不觉自己爆出的猛料早已让门口的一干听众听得目瞪口呆。
玄风、玄石师兄弟俩眼睛瞪得溜圆,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徐娇娇更是夸张地捂住了嘴,眼神在屋顶上唾沫横飞的封九霄和裹得严严实实的唐晰之间来回扫视。
尤其是听到唐晰小时候被封九霄误认成小姑娘,还把封九霄暴揍了一顿的“光辉事迹”时,她的腮帮子都因为憋笑而扭曲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聚焦在唐晰身上——
虽然他整个人都隐藏在披风和兜帽的阴影里看不见表情,但那肃杀之气却在不知不觉间弥漫开来,让站在他旁边的玄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小半步。
徐娇娇终于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卫听澜,眼神里燃烧着八卦之火:“喂,卫听澜!听封九霄这意思,唐晰他爹……你舅舅,年轻时好像跟你差不多路子?挺招蜂引蝶的?那唐晰门主怎么……”
她伸出手指,隐晦地指了指那团散发着寒气的玄色阴影,“怎么像个闷嘴葫芦似的?”
卫听澜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纷呈,从最初的震惊和尴尬,到听到舅舅唐清杉旧事时的缅怀,最终化为面对徐娇娇询问的无奈苦笑。
他“唰”地展开折扇,挡住半边脸,凑近徐娇娇和同样竖着耳朵的玄风、玄石,表情里透着一种“家丑不可外扬但又不得不说”的窘迫:
“唉!舅舅他确实……嗯,与我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家中长辈也常说,我这容貌气度随了舅舅七八分。”
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词句,脸上露出一丝骄傲与无奈掺杂的复杂神色,“只是舅舅的武功造诣比在下高出何止百倍!加之身为唐门门主,地位尊崇,当年确有不少江湖侠女……为之倾心。”
这番解释虽然隐晦,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唐清杉就是个武功、地位、魅力全方位加强版的卫听澜!难怪封天霸当年处处被压一头,积怨至今。
也难怪封九霄这儿子完美继承了老爹“事事都要和唐家比”的执念,视唐晰为毕生目标。
就在众人被这惊天大瓜震得心神摇曳之际,一个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的狂刀门弟子终于发现了门口这群气质不凡且明显已经听了很久墙根的“不速之客”。
那弟子愁眉苦脸,俨然被门内的闹剧折腾得不轻,此时看到门外乌泱泱一群人,尤其是为首那位气质清冷得不似凡尘中人的道长,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叫起来:“门主!少门主!外……外面有贵客!”
这一嗓子吼得震天响。
屋顶上正吵得面红耳赤并互相揭短揭得酣畅淋漓的封家父子登时安静了下来。
两人猛地转头看向大门外。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一行人,尤其是认出白衣胜雪、负手而立的武当掌门希微真人时,封天霸那张老脸顷刻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直接把调色板全来了一遍。
他整个人僵立在屋脊上,手里的大刀都忘了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那些被儿子抖落出来的陈年糗事……岂不是全被这位武当掌门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封天霸半世英名算是彻底扫地了!
相比老爹的羞愤欲死,封九霄的脸皮显然厚实许多。
短暂的惊愕后他很快就调整了表情,发出一阵刻意显得豪爽实则难掩尴尬的哈哈大笑,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从屋脊轻盈跃下,稳稳落在门前的青石板上。
“哈哈哈!稀客,稀客啊!”
封九霄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目光首先落在司玉衡身上,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晚辈礼,姿态放得颇低,“不知希微真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狂刀门封九霄见过真人!”
礼数周全,落落大方,仿佛刚才屋顶上唾沫横飞、揭亲爹老底的混账儿子另有其人。
行完礼,他的目光顺势扫过众人,当发现卫莲时,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倏然一亮,兴味盎然地将卫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随即又是几声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卫莲小子,是你啊!许久不见,这眼神……啧,比在唐门那会儿更凶悍了,好!这才对老子的胃口!”
他一边夸赞着卫莲,一边很自然地凑近几步:“小子,是不是终于想通了?觉得跟着唐晰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木头疙瘩太过无趣?打算离开唐门另择高明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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