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粗重的喘息和劫后余生的心悸在空气中弥漫。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悬立于阵眼中心、白发如雪的身影上。
那一头刺眼的风霜，那瞬间苍老如同历经千载的面容，那周身散发的、冻结灵魂的九幽帝威……无不诉说着刚才那一击所付出的惨烈代价。
“云飞…”李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冰魄星虹剑的寒意都似乎无法驱散她心底涌上的冰冷。
她看着他那头刺眼的白发，看着他脸上新增的、如同刀刻般的细密皱纹，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云小子！”苏昊拄着天罚令，踉跄着想要靠近，老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痛惜。
“咳…”那白发身影猛地一晃，口中再次喷出一小股暗金色的血液，血液中竟夹杂着点点冰晶般的碎芒。
他眼眸中那冻结万物的幽暗迅速褪去，重新显露出云飞原本的星眸，只是那星海此刻黯淡到了极致，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疲惫与生命透支后的枯槁。
他身上那股恐怖的帝威如同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与苍凉。
“无…无妨…”云飞极其费力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牵动着五脏六腑的剧痛。
他身形一晃，再也无法维持悬立，直直地向后倒去。
“小心！”李梦瑶身影如电，瞬间出现在他身侧，将他冰冷的身躯紧紧扶住。
入手处一片冰凉僵硬，仿佛抱着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尊在九幽寒狱中封冻了万载的玄冰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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