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左臂的纹身炸开时,疼得几乎咬碎后槽牙。
星芒顺着血管窜上脖颈,他眼前突然闪过老周教他辨认蛇蜕的画面——那时老周总说蛇蜕是“旧皮换新生”,现在他才明白,这纹身根本是老周埋下的引信。
石匣在苏绾怀里发烫。
他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刚触到匣底那枚半透明魂核,魂核表面突然裂开蛛网纹。
一道淡金色的光雾从中飘出,裹着老周的轮廓——是星魂!
“小溯。”老周的声音带着他熟悉的沙哑,像雨林里晨雾未散时敲铁皮饭盒,“仲裁令碎片。”
陈溯这才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块碎片,边缘还沾着滇南地宫石墙的灰。
他颤抖着将碎片按进魂核凹槽,凹槽里的星芒突然倒流,在半空拼出“星河九变”四个古字。
“最后三变...”陈溯喉结滚动,“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
“是觉醒。”老周的星魂突然转头,指尖戳向焚化炉烟囱,“去滇南地宫的星河图,那里藏着真正的武破星河!”
“晚了!”
炸雷般的嘶吼震得穹顶落灰。
陆无涯的星芒虚影从星茧核心冲出来,脖颈处的纹路竟和老周的星魂完全重合。
他手中星杖点在陈溯眉心,剧痛让陈溯踉跄后退,撞进苏绾怀里。
“你以为星茧是容器?”陆无涯的虚影在膨胀,“它根本是仲裁庭的起源!星河图的倒影才是真正的星门——”
“闭嘴!”苏绾突然抽出腰间考古锤,朝着星茧核心砸去。
金属撞击声中,星芒碎片四溅,竟在地面砸出个半米深的坑。
坑底刻着密密麻麻的星轨,陈溯一眼认出——这是老周笔记里画过的“星河九变终极阵型”!
“需要同时激活星茧、星魂与星门。”苏绾的眼镜裂了道缝,却笑得比星芒还亮,“老周早把答案刻在星茧里了!”
“轰——”
地宫外墙被撞出个大洞。
雷耀山裹着黑血冲进来,肩头的噬星纹身泛着妖异红光,与星茧共鸣出刺耳嗡鸣:“交出星茧核心!暗河要把你们的骨头磨成粉!”
陈溯把苏绾往身后一推。
他展开滇南地宫的星图拓片,星芒血顺着拓片边缘的纹路流淌,竟在半空勾勒出与焚化炉密室完全相反的星轨——这是老周用十年探险笔记推演的杀局!
“雷耀山,你烧孤儿院时,”陈溯摸出怀里的星图拓片,拓片上“凡躯可摘星”的字被星芒染得发亮,“有没有想过,当年被你踩碎的炉灰里,藏着老周的星轨?”
雷耀山的触须猛地刺来。
陈溯不退反进,拓片直接拍在雷耀山胸口。
黑血溅在拓片上,竟诡异地顺着星轨倒流,将雷耀山的噬星纹身扯得扭曲变形。
“不可能!”雷耀山踉跄后退,“你不过是个杂役——”
“我是陈溯。”陈溯攥紧老周的魂核,“是那个在火场里爬着也要藏起残页的孤儿。”
陆无涯的虚影突然暴涨。
他的星杖穿透雷耀山的身体,指向穹顶:“星茧真正的钥匙在——”
话音未落,总坛穹顶轰然炸裂。
星芒血雨里,滇南地宫的星河图缓缓浮现,竟是个倒影!
更诡异的是,倒影中央升起个星茧,和陈溯左臂的纹身分毫不差。
星茧内部,老周年轻时的影像在晃动——他穿着仲裁庭的黑色长袍,正蹲在星茧前刻字。
“那是...老周?”苏绾抓住陈溯的手腕,“他在刻什么?”
陈溯眯起眼。
老周的手指在星茧表面划动,刻的竟是“星河九变”的总纲。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老周突然抬头,目光穿透层层星芒,直勾勾看向陈溯——
“小溯,该醒了。”
这句话和老周消散前的声音重叠。
陈溯只觉脚下一空,竟朝着星茧倒影迈出一步。
可就在他触到倒影边缘时,老周的星魂突然剧烈震颤。
原本淡金色的光雾里,爬出无数暗紫色的噬星纹路,像毒蛇般缠上老周的脖颈。
“老周!”陈溯扑过去。
但星茧倒影的光门已经闭合。
他只抓住一缕星芒,指缝里漏下的,是老周最后那句被截断的话:“小心...噬星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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