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表面裂开蛛网纹,幽蓝的光变成了暗红,像滴要滴下来的血。
“不好。”苏绾抓过铜哨猛吹。
尖锐的哨音刺得陈溯耳膜生疼,可黑玉台的震动反而更剧烈了。
珠子“砰”地弹起来,撞在洞顶,又“啪嗒”掉回玉台,裂得更厉害了。
陈溯冲过去要抓珠子。
指尖刚碰到,一阵剧痛从掌心窜到天灵盖——他看见幻象了。
暴雨夜,老院长把他塞进地窖,火舌舔着木门。
“小溯,玉牌藏好。”老人咳着血,“那东西要是醒了,只有星河之心能镇住它。”
画面一转。
他在雨林里追毒贩,苏绾举着弩机冲出来,发绳崩断,头发散下来遮住眼睛。
“往左!”她喊。
再转。
地宫星盘炸的瞬间,玉牌里的第十颗星突然活了,像条蛇钻进他血管。
“陈溯!”苏绾的声音把他拽回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抱着珠子,额头全是汗。
珠子的裂纹里渗出黑血,滴在他手背上,烫得冒白烟。
“快放回去!”云鹤不知何时挤了进来,他的月白长袍沾着血——是刚才守通道时受的伤?
“它在认主!”
陈溯手一松。
珠子“当啷”落回玉台,黑血还在渗,把玉台染成了乌色。
“晚了。”墨轩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他断剑上沾着黑糊糊的东西,像烂肉又像黏液,“通道外的东西进来了。”
陈溯抓起珠子塞进怀里。
苏绾已经掏出笔记本狂写:“星盘炸了,封印松了,星河之心裂了……陈溯,你刚才摸珠子时,是不是看见什么?”
“老院长。”陈溯抹了把汗,“还有……我自己?”
洞外传来赵虎的吼声:“老陈!这玩意儿长了八只眼睛!”
铲子劈砍的声音混着黏腻的嘶吼。
陈溯把苏绾护在身后,摸出怀里的笔记本——夹着老院长照片的那页,照片背面突然浮出一行小字:“若星河之心认主,持玉牌者,即为封印。”
他猛地抬头。
穹顶的光柱还在亮,月光透过窟窿照进来,在他脚边投下影子——那影子里,竟有第十颗星的轮廓,红得像要烧起来。
“走。”墨轩拽着云鹤挤进来,“那东西能再生,砍不完。”他盯着陈溯怀里的珠子,眼神变了,“你抱着的不是镇物,是引信。”
“引信就引信。”陈溯把珠子攥得更紧。
他能感觉到珠子在发烫,和他掌心的玉牌产生共鸣,像两颗心跳。
“先出地宫再说。”
众人往洞口挤。
苏绾被陈溯护在中间,赵虎举着铲子在最前,墨轩断剑开路,云鹤落在最后,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刚钻出通道,陈溯就闻到了血腥味。
通道外的空地上,趴着团黑糊糊的东西。
它有八只眼睛,全是竖瞳,每只眼睛里都映着陈溯的影子。
它的皮肤像腐烂的鱼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赵虎的铲子劈在它身上,砍出的伤口眨眼就合上了。
“是仲裁庭的‘守墓兽’。”云鹤的声音发颤,“用活人祭炼的邪物,杀不死。”
陈溯摸出玉牌。
光斑大亮,第十颗星的虚影终于凝实,像把红刀子扎进守墓兽的眼睛。
它发出刺耳的尖叫,八只眼睛同时爆掉,黑血溅了赵虎一身。
“趁现在!”墨轩断剑刺向穹顶的窟窿。
剑气割开月光,碎石簌簌落下。
他拽着赵虎当先爬出去,苏绾跟着,陈溯托着云鹤的腰往上推。
最后爬出地宫时,天快亮了。
光柱还在夜空里亮着,像根银色的柱子,直插滇南的云里。
陈溯低头看怀,星河之心的热度透过衣服烫着他的皮肤,而更烫的是掌心的玉牌——第十颗星的影子,已经完全和玉牌融为一体了。
“回滇南。”陈溯抹了把脸上的血,“老院长的笔记里,还有半张地图。”他看向光柱的方向,那里的云层突然翻涌,像有什么东西在云里抓挠,“而光柱……”
他没说完。
苏绾突然拽他的袖子。
她指着通道的石壁,刚才他们爬出来时,陈溯的手掌正按在上面。
他这才发现,指尖传来异常的灼热感。
石壁上,被他按过的地方,浮现出一行古老的篆文:“星主归位,封印将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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