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闭合的余震刚散,陈溯腕间星纹突然烫得惊人。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那不是灼烧,是某种频率极快的震颤,像心跳,又像某种暗号。
"检测到异常波动。"苏绾的观星石在掌心裂出细纹,"星钥的震荡波在扩散,频率和之前不同。"她推了推眼镜,眼底映着石中翻涌的光雾,"可能星门只是第一层,真正的星界......在更深处。"
通讯器突然炸响。
林霜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陈队!
暗河的人在漠北边境集结,雷耀山亲自带队!
卫星拍到三十七个热成像点,全是凝气境以上!"
陈溯的瞳孔缩成针尖。
十年前孤儿院的火,烧成灰的老院长,还有那夜他藏在瓦缝里,看着雷耀山踩着焦黑的房梁冷笑的脸——那些记忆突然撞进脑子。
"来得倒快。"穆清岚的小鼎飘出半张帛书,古字正在渗血,"血钥。
暗河用邪术唤醒了被封印的古武残魂。"她指尖划过鼎沿,"这些亡魂生前都是顶尖武者,现在......没有痛觉,没有弱点。"
窗外传来破空声。
陈溯抄起桌上的星纹匕首,刀柄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是暗河特有的淬毒飞针,尾端刻着血月图腾。
"躲什么?"雷耀山的笑声像生锈的刀,从屋顶渗下来。
陈溯抬头,看见那个浑身青筋暴起的男人踩着瓦片,身后跟着三十多个身影。
他们穿着褪色的老式武服,眼神空洞,胸口却泛着妖异的红光。
"陈小杂役。"雷耀山舔了舔嘴角,"你以为关了星门就能当缩头乌龟?"他抬手,指尖凝聚的黑气裹着血光,"你身上的星钥,才是真正的钥匙。
你的命,你的魂,都是容器!"
陈溯的后背抵上墙面。
十年前他藏起的残页,老院长临终前说的"秤砣",还有地宫壁画里那些等门的武者——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局里的棋。
"苏绾,带穆清岚走。"他反手抓住苏绾的手腕,把观星石塞进她掌心,"去西南溶洞,那里有我埋的机关。"又转头对唐砚和萧无涯:"你们引开左边那拨,用假星能波动。"最后看向沈墨:"触发地下陷阱,等他们踩进雷区再炸。"
"你呢?"苏绾攥紧他的手,"你一个人......"
"我会隐星藏形。"陈溯扯出个淡笑,"当年在雨林追毒贩三天三夜,我藏起来的本事,雷耀山学不会。"
屋顶瓦片碎成齑粉。
亡魂战队已经冲下来,最前面的老者挥着青铜剑,剑风割开陈溯的衣袖。
他侧身避开,星能从脚底窜起——隐星藏形发动,气息瞬间消散如雾。
唐砚甩出三枚信号弹,在空中炸成三团星能光雾。
萧无涯的刀挑飞两枚飞针,大喝:"在东边!"亡魂们立刻转向,青铜剑砍碎了唐砚设的假人。
沈墨趴在地上,指尖快速敲击地面——那是他半年前埋下的机关,用古机关术改良的震雷弹。"轰!"第一声爆炸在雷区炸响,三个亡魂被气浪掀飞,胸口的红光暗了一瞬。
陈溯贴着墙根移动,余光瞥见雷耀山站在屋顶冷笑。
他摸出怀里的小本子,上面记着每个亡魂的动作轨迹——这些残魂的招式,竟和他拼过的古武残卷里的"北斗七式"如出一辙。
突然,一柄锈剑擦着他耳边刺来。
陈溯转身,看见刺客的脸——那是张他熟悉的脸。
"周学长?"他脱口而出。
十年前孤儿院纵火案,这个总带他去后山抓蛐蛐的学长,明明在火场里失踪了。
此刻对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胸口却有血光在翻涌,和雷耀山指尖的血钥同频震颤。
陈溯的星钥突然轰鸣。
他的意识里闪过片段:老院长翻着泛黄的笔记说"守钥计划",周学长蹲在台阶上教他认星图,还有地宫残碑上那句"以魂为引,以血为钥"。
"原来你们......"他攥紧锈剑的剑身,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周学长胸口,"是被当成钥匙养的。"
雷耀山的笑声更近了:"聪明!
当年烧孤儿院,就是为了找守钥者。
可惜老东西藏得深,现在......"他的黑气裹住陈溯的脖子,"你替他还!"
陈溯反手扣住雷耀山的手腕。
凝气大成的力道震得他骨头发疼,但星钥的震颤突然和周学长的血光共鸣——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涌出来,顺着掌心的伤口,钻进雷耀山的经脉。
雷耀山的脸色骤变。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指着陈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该还的,从来不是我。"陈溯抹了把嘴角的血,周学长的锈剑突然掉在地上,他的眼神有了刹那清明:"小溯......跑......"
爆炸声再次响起。
唐砚和萧无涯从西边杀回来,沈墨的机关炸飞了最后三个亡魂。
雷耀山看了眼逐渐溃散的血光,咬牙跺脚:"算你狠!
但星界的门,你关不住!"话音未落,他化作黑气消失在夜色里。
苏绾冲过来扶住陈溯。
她的观星石不再发烫,却多了道新的纹路,像条指向北方的星轨。
"周学长......"陈溯低头看怀里逐渐冰冷的人,"他说'跑'。"
"他的灵魂被血钥污染了十年。"穆清岚的帛书突然烧尽,"但刚才的共鸣,可能唤醒了他的本识。"她看向陈溯,"你体内的星钥,不止是钥匙,还是......净化器?"
陈溯摸出怀里的小本子。
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纸角,是老院长临终前塞给他的——韩九霄的遗书残页。
他盯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星界引路人,在......"
"我们得去找他。"陈溯抬头,目光扫过众人,"不管星界后面有什么,我得弄清楚,为什么是我。"
苏绾握紧他的手。观星石的星轨突然亮了,像在回应什么。
远处的云层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钟声。
陈溯翻开小本子新的一页,写下:"韩九霄遗书:星界引路人,坐标?"笔锋顿了顿,又加了句,"雷耀山背后,还有谁?"
风掀起纸页。
最后一行字被吹得模糊,却清晰映着腕间跳动的星纹——那是新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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