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的狙击镜突然闪红光。
"三点钟方向,红外。"他压着耳机低喝,手指在扳机上微颤——这是他跟了陈溯三年养成的条件反射,危险逼近时先护主。
话音未落,青铜门"轰"地撞开。
积雪混着碎冰灌进来,为首的男人裹着黑氅,面罩下露出半张腐烂的脸。
陈溯瞳孔一缩——这张脸他在唐砚的卧底日志里见过,是"夜渊"十二影卫之首,本该死在三年前缅北枪战里的黑曜残影。
"唐砚。"残影的声音像砂纸擦玻璃,"你以为换身皮就能洗干净血?"他抬手,身后二十杆突击步枪同时上膛,"夜渊的棋子,从来没有弃子。"
苏绾攥紧陈溯的袖口,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楚千山的卷轴"唰"地展开半幅,云无瑕的青铜锥已经抵住最近的枪手咽喉,叶昭的微型相机在掌心转了个圈——他在找角度拍清残影的面部特征。
唐砚站在众人中间,后背绷成弓弦。
陈溯注意到他喉结动了动,突然伸手进衣领。
"都别动!"唐砚摸出块半透明玉牌,星纹在牌面流转的瞬间,所有枪口都微微偏移。
残影的瞳孔收缩成针尖:"你怎么会有......"
"这是三年前我从夜渊核心库偷的。"唐砚把玉牌拍在积灰的祭台上,"刻的名字,是雷耀山。"
死寂。
苏绾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很重。
陈溯记得七年前孤儿院那场火,雷耀山的手下举着汽油桶撞门时,他躲在阁楼听见为首的人喊"雷爷要那页残页"。
此刻玉牌上的刻痕在幽光里清晰起来——"雷耀山 夜渊乙等供奉"。
"那老东西?"云无瑕嗤笑,青铜锥在掌心转了个圈,"难怪当年烧孤儿院烧得那么狠,合着是怕自己夜渊身份暴露?"
"不止。"叶昭突然开口,他的相机屏幕亮着,"我查过暗河近十年的资金流向,有三笔大额转账直接进了夜渊海外账户。"他推了推眼镜,"现在对上了。"
残影突然暴起。
他的黑氅下窜出七根淬毒钢索,目标不是陈溯,而是唐砚咽喉。
程野的军刺比钢索更快,"叮"地挑开致命一击,同时抬脚踹在残影膝弯。
"齐墨!"陈溯喊了一嗓子。
齐墨闭着眼,指尖抵在被云无瑕制住的俘虏太阳穴上。
他额角渗出汗珠,精神力像刀尖挑开茧——画面碎片开始闪现:
暴雨夜,雷耀山站在落地窗前,对面坐着夜渊高层;
他手里攥着泛黄的文件,封皮写着"星陨计划";
"旧世之力一旦唤醒,现在的武道秩序就是个笑话。"雷耀山的声音沙哑,"那些自以为先天就是天的老东西,会跪在我脚边。"
"噗——"齐墨猛地呕出一口血。
俘虏白眼翻起,软倒在地。
叶昭已经把相机对准齐墨的脸,快速按下快门——这是调查员的本能,记录所有异常。
"退!"程野的军刺嵌进残影肩胛骨,却见对方嘴角咧开诡异弧度。
残影的腐肉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触须,"你以为能杀我?
夜渊的影卫,死过七次......"
"九点钟!"林九的狙击枪响了。
子弹精准贯穿残影后颈的触须核心。
残影发出尖啸,黑氅下的触须瞬间缩回,他撞碎后墙冲进雪幕,临走前扔了句:"等夜渊主力到,你们连渣都不剩!"
程野单膝跪地,军刺插在地上撑着身体。
他胸口有道焦黑的伤痕,是残影触须留下的腐蚀伤:"林九,药包。"
"先看这个。"苏绾的声音发颤。
星钥装置突然自行转动,幽蓝光芒在凹槽里凝成实质。
陈溯觉得眉心发烫,那些碎片记忆又涌上来——这次更清晰了:
星陨裂缝前,站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对方穿着和壁画里"武破星辰"者同款的古甲;
"星纹......终于归位了。"那声音像从地脉深处传来,混着金属摩擦声,"他们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连名字都不敢提的......"
"轰——"
殿外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
林九的狙击镜转向哨站方向,脸色瞬间发白:"陈哥,雪地里有履带印,至少二十辆装甲车。"
程野扯掉染血的绷带,军刺在掌心转了个圈:"是夜渊的'铁卫'部队。"他看向陈溯,"密道只能走五个人,你带苏绾先走。"
"不可能。"陈溯弯腰把程野架起来,星纹在眉心明灭得更快,"要走一起走。"
苏绾握紧星钥装置,金属外壳烫得她掌心发红。
她望着陈溯眉心的光,突然想起养父笔记里的一句话:"当星纹与星钥共振时,被掩盖的真相,会自己撕开伪装。"
殿外的引擎声更近了。
叶昭快速按动相机,最后一张照片拍的是陈溯眉心的星纹——和星钥装置上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同步。
"走!"陈溯吼了一嗓子。
众人冲进密道时,他回头看了眼青铜门。
那里的幽蓝光芒仍在流转,像一双眼睛,正透过千年尘埃,注视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风暴中心,夜渊的旗帜,已经在雪地里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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