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给王府的破墙镀上金边,阿三阿四就顶着黑眼圈蹲在了白若雪的摊位前。昨儿被辣椒面呛得七荤八素的刀疤脸带着小弟们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而这俩曾经的街头混混,此刻正盯着白若雪手里滚动的糖球咽口水。
"雪姐,"阿三搓着手,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昨儿那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白若雪头也不抬地往糖球上撒芝麻:"怎么?后悔当保镖了?"她手腕一翻,滚烫的糖浆在竹签上拉出晶亮的丝,看得阿四眼睛都直了。
阿四连忙摆手,头上的破毡帽差点掉地上:"不后悔不后悔!就是...就是您说的每月五串糖葫芦...能不能先预支一串?"
白若雪"噗嗤"笑出声,扔给他们一人一串刚裹好的糖球:"瞧你们那点出息!想多吃糖葫芦还不简单?"她指了指旁边的木桶,"看见没?帮我吆喝,帮我数钱,以后每天管够!"
阿三咬了口糖球,酸得眼睛眯成缝,却笑得露出后槽牙:"得嘞!雪姐您就瞧好吧!"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白若雪平时的腔调喊道:"瞧一瞧看一看啦!爆浆糖球甜又酸,吃了能变活神仙——"
"停!"白若雪敲了敲他的脑袋,"什么活神仙?要说'吃了我的糖球,长大像战神一样厉害'!"
阿四立刻接茬,嗓门比阿三还洪亮:"对!像战神大人一样厉害!买一串送一句吉祥话,买两串送阿三阿四给您当跟班!"
路过的王大娘笑得直拍大腿:"哎哟喂,这俩混小子转性了?昨天还跟恶犬似的,今儿就成了雪姐的应声虫?"
阿三抹了把嘴角的糖渍,挺了挺胸脯:"王大娘您懂什么?跟着雪姐有糖球吃,还能学本事!不像以前跟着刀疤脸,天天饿肚子!"
白若雪满意地点点头,掏出那个磨得发亮的小账本塞给阿四:"从今天起,你负责数钱。记住了,每文钱都得给我数清楚,少一文钱拿你的糖葫芦抵!"
阿四捧着账本,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蹲在摊位前开始数钱,嘴里念念有词:"一文,两文...雪姐,您这糖球卖得也太火了!刚开张就进了二十文!"
正午时分,日头晒得石板发烫。白若雪坐在遮阳伞下扇扇子,看着阿三阿四忙得团团转,嘴角忍不住上扬。阿三正追着个偷拿糖球的小孩跑,边跑边喊:"小兔崽子!吃了雪姐的糖球就得给钱!不然让战神大人抓你去充军!"
那小孩吓得哇哇大哭,他娘连忙掏出钱来:"别吓着孩子!不就五文钱吗?给你给你!"
白若雪笑得前仰后合,招手让阿三过来:"行了行了,跟小孩较什么劲?"她塞给阿三一块刚做的麻辣蜜饯,"尝尝这个,提神醒脑。"
阿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辣得直吐舌头,却还是咽了下去:"雪姐,您这蜜饯比辣椒面还带劲!就是...就是咱们啥时候能像您说的那样,开个大铺子?"
白若雪擦了擦手,煞有介事地说:"快了快了!你们看,现在有战神大人给咱们当靠山,又有刀疤脸他们当保镖,等攒够了钱,咱就开个'白氏商行',卖糖球、卖状元羹、卖珍珠粉,让你们当掌柜的,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阿四数钱的手一顿,眼睛亮晶晶的:"真的雪姐?那我要当账房先生!"
"没问题!"白若雪拍着胸脯,"到时候给你们开双倍工钱——不,十倍!让你们顿顿有肉吃,天天有糖球!"
这番话听得阿三阿四热血沸腾,干活更卖力了。阿三吆喝得嗓子都哑了,还在喊:"快来买啊!雪姐说了,买满十文钱送阿四给您捶背!"
阿四则把账本抱在怀里,逢人就夸:"我家雪姐可厉害了!比我们以前老大能打多了!上次用辣椒面把三只恶犬都降服了!"
围观的百姓笑得不行,纷纷掏钱买糖球,就为了看这俩活宝表演。
下午,南宫翎骑着马路过时,正看见阿四蹲在地上,把铜钱排成一排数。阿三则举着块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今日特惠:买糖球送战神画像一张(雪姐亲笔画)。"
南宫翎勒住马缰,看着木板上那个头戴糖葫芦、手持糖球的"战神画像",嘴角抽了抽。那画像画得跟个小丑似的,还戴着顶歪歪扭扭的头盔,明眼人都能看出是白若雪的手笔。
"战神大人!"白若雪眼尖,立刻跳起来打招呼,"您瞧我这俩新保镖,还行吧?"
阿三阿四见状,连忙跑过来磕头:"参见战神大人!"
南宫翎翻身下马,看着阿四怀里的账本:"在数钱?"
阿四连忙把账本递过去:"回将军,雪姐让我管账!您看,今天赚了一百二十八文!"
南宫翎接过账本,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数字和各种画着糖球的涂鸦,忍不住笑道:"白郡主,你这账房先生,怕是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吧?"
白若雪抢过账本,瞪了阿四一眼:"别听他瞎说!阿四数钱可准了!是不是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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