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太傅夫人没忍住,一口碧螺春喷在面前的牡丹花瓣上,珍珠凤冠都笑歪了,"还真...有点不一样了?这粉衬得脸色挺好?"
李尚书夫人挪着三寸金莲凑近,翡翠护甲差点戳到南宫翎的脸:"这粉倒是细腻,抹在皮肤上像没抹似的,遮毛孔效果竟比我那二十两银子一盒的胡粉还好?"
白若雪见状,立刻举起碎铜镜开始现场教学,捣药杵在她手里晃得像面小旗:"看好了各位夫人!这叫'三步伪妆术'——第一步,糯米粉打底,薄薄一层,遮黄气;第二步,花瓣汁涂腮,天然红晕,不褪色;第三步,灶王爷的煤烟灰画眼线,提神又醒脑——整套下来,保证年轻十岁,相亲嫁娶无往不利!"
她边说边在自己脸上演示,原本素面朝天的模样竟变得明眸善睐,连鬓角的碎发都透着股灵气。刘嬷嬷捂着被抹粉的半边脸,下意识地用手指蹭了蹭,只觉得皮肤滑溜溜的,好像真的平滑了不少,惊得她小眼睛瞪成了铜铃。
"郡主,这粉...真的只要十文钱?"张侍郎夫人忍不住拽住白若雪的袖子,她每月光买胭脂水粉就要花二十两银子,若是十文钱能搞定...她掐指一算,一年能省出三匹云锦!
"如假包换!"白若雪哗啦展开账本,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记着账,"前儿个王屠户家闺女用了我这粉,去西市说亲时,男方家还以为她是哪家府上的嫡小姐呢!当场就下了三匹绸缎的聘礼!"
话音未落,"扑通"一声,刘嬷嬷竟跪了下来,翡翠戒指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的响:"郡主...不,雪姑娘!求您卖我十斤糯米粉!不,一百斤!"
满庭寂静,只听见风吹过牡丹叶的沙沙声。众人惊掉了下巴——那可是太傅府一手遮天的刘嬷嬷,竟然给个落魄郡主下跪?
刘嬷嬷哭丧着脸,肥脸上的肉抖得像凉粉:"我家夫人昨晚还对着镜子哭,说眼角皱纹深了,戴多少珍珠都遮不住!要是知道有这便宜又好用的粉...雪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快把配方卖给我吧!我给您磕头了!"她说着就咚咚咚磕起头来,额头撞在青石板上,把残留的糯米粉都震掉了。
白若雪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嬷嬷不是说这是穷鬼才用的东西吗?"
"我错了!我有眼无珠!"刘嬷嬷哭得更凶,发髻都散了,"雪姑娘的粉是仙粉!是财神爷撒下来的金粉!求您可怜可怜我家夫人吧!"
眼看刘嬷嬷就要把额头磕出血来,南宫翎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想趁机溜走。谁知白若雪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糯米粉:"大哥别走啊!还没给试妆费呢!"
"试妆费?"南宫翎挑眉,墨玉麒麟佩在袖中轻轻晃动。
"对啊!"白若雪叉着腰,青布裙上的糖浆渍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您刚才抹了三钱糯米粉,两滴玫瑰汁,算您五文钱!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周围的贵妇们笑得前仰后合,李尚书夫人笑得直拍桌子:"郡主好会算账!五文钱就把咱们战神...咳,把这位俊大哥的脸包圆了!"
南宫翎无奈,从袖中摸出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子,随手丢在桌上:"不用找了。"
白若雪接住银子,差点没拿稳,眼睛瞬间亮得像含了两颗夜明珠:"这么大方?那...大哥要不要试试我新做的'夜光胭脂'?"
"夜光?"南宫翎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啊是啊!"白若雪从粗布包袱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膏体,"这里头掺了萤火虫翅膀磨的粉,晚上一抹,脸能发光!"她说着就往南宫翎脸上抹了道,"您看!这样晚上走夜路都不用打灯笼了,省下来的灯油钱又能买串糖葫芦!"
夕阳的金辉透过长廊,照在南宫翎的脸上。他脸颊上多了道幽幽发亮的荧光绿印记,在暮色中像条会发光的小蛇。他活了二十五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都没皱过眉,此刻却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挂在夜市上的移动灯牌。
赏花宴散场时,太傅府的角门差点被挤破。贵妇们提着绣金荷包争相购买白若雪的"驻颜珍珠粉",王记米铺的老板连夜开仓放粮,把库存的糯米粉全扛到了白若雪的糖球摊前,还哭着求她以后优先供货。刘嬷嬷捧着一匣子金叶子求购配方,被白若雪笑眯眯地拍了拍肩膀:"配方可以给,不过嘛...以后太傅府的月例采买,可得优先照顾我的'雪记百货'哦?"
而此刻的南宫翎,正躲在城西客栈的铜镜前,用整块胰子狂擦脸上的荧光绿印记。墨影侍立在侧,肩膀抖得像筛糠,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将军,您这脸...跟戏台上画的小鬼似的。"
南宫翎手一顿,铜镜里映出他黑如锅底的脸:"闭嘴。"他活了二十五年,从未如此狼狈过。可指尖划过脸颊时,却莫名想起白若雪往他脸上抹粉时,那双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的眼睛,嘴角竟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三日后,京城的街头巷尾流传开新的歌谣:"乐安郡主脑洞大,糯米粉当珍珠卖;贵妇抢破头来买,战神变作灯牌挂!"白若雪的"脑洞百货"名气更盛,连宫里的娘娘都派太监来打听"三步伪妆术"。
白若雪数着沉甸甸的钱袋,对蹲在旁边的阿三阿四说:"看到没?这就是'穷鬼的智慧'!明天咱们卖什么?"
阿三挠着新剃的光头:"雪姐,要不卖'能吃的口红'?用甜菜根榨了汁,涂在嘴上甜津津的!"
白若雪眼睛一亮,把钱袋往桌上一拍,震得铜板哗啦啦响:"好主意!再加上'会说话的胭脂盒'——往里面放只活蹦乱跳的蟋蟀,打开盒子就'唧唧'叫,保证那些贵妇人抢着买!"
阿三阿四目瞪口呆,却又忍不住搓着手期待起来。而此刻的南宫翎,摸着脸颊上残留的糯米粉痕迹,听着窗外孩童唱着新编的歌谣,第一次觉得,这被战火和权谋填满的京城,好像也没那么冰冷无趣了。
毕竟,有这么个脑洞清奇、能把糯米粉卖出珍珠价的郡主在,每一天都像是场不知结局的热闹戏文。只是他尚未察觉,自己这颗冷硬如铁的心,早已在那场荒唐的赏花宴上,被那把十文钱一斤的糯米粉,悄悄磨出了温柔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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