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京城,最新的潮流不是会动的兔子荷包,也不是会骂街的鹦鹉,而是一堆歪瓜裂枣的“丑泥人”。
“白姐姐,最后三个‘福气丑宝’了!”小石头蹲在摊位前,小心翼翼地捧着三个泥人。那泥人捏得随心所欲——一个眼睛歪到太阳穴,一个鼻孔朝天,还有一个咧嘴笑到耳朵根,活像被门夹过的面团。
“给我!我要那个鼻孔朝天的!”一个富商太太挤开众人,掏出五文钱,“听说这丑东西能辟邪?”
白若雪坐在一旁摇着团扇,笑眯眯地补刀:“夫人好眼光!这‘冲天鼻’泥人,专克小人是非,您看这鼻孔,多有气势,能把晦气全‘哼’出去!”
这话半真半假。这丑泥人是她前几天闲着没事捏的,本想逗小石头玩,没想到被路过的王婆看到,顺口说了句“长得跟她那死对头一模一样,看着就解气”。白若雪灵机一动,立刻推出“福气丑宝”系列,口号是:
“越丑越有福,越怪越发财!买个丑泥人,气死对头不偿命!”
没想到这反其道而行之的营销,竟让丑泥人一夜爆红。达官贵人买去摆在书房“镇邪”,市井百姓买去当“解气玩偶”,连柳如眉都偷偷买了个歪嘴泥人,说是“看着比自己做的荷包还丑,瞬间就不生气了”。
“郡主,给我来十个!”一个穿着盔甲的壮汉挤到前排,声如洪钟。
白若雪抬头一看,是南宫翎身边的侍卫长墨影,不禁挑眉:“墨影将军,买这么多丑泥人,难不成战神大人也信我这‘越丑越有福’的说法?”
墨影苦笑一声,压低声音:“郡主就别取笑了,我家将军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让我把您这儿的丑泥人全买走,一个不留。”
定北侯府,书房。
南宫翎负手站在窗前,看着书案上一字排开的丑泥人,表情严肃得仿佛在研究兵法。
“将军,”墨影忍不住开口,“您买这么多……呃……‘福气泥人’,到底有何用意?末将瞧着,它们长得倒像是……”
“闭嘴!”南宫翎打断他,眼神锐利,“本王觉得它们……福气满满。”
墨影:“……” 福气满满?这歪嘴斜眼的泥人,福气在哪儿?在鼻孔里吗?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南宫翎路过白若雪摊位,正好听见她跟顾客吹嘘:“这泥人越丑,聚的福气越‘邪乎’!你看这歪鼻子,像不像天上的福星喝醉了?”
南宫翎当时没在意,可晚上处理军务时,脑子里却莫名浮现出那些丑泥人的样子。他想起白若雪说“越丑越有福”,又想到她一个失势郡主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或许这“丑福气”真有什么门道?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每次看到白若雪那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心里就莫名烦躁又……有点想笑。买这些泥人,权当是……支持她的生意?
“将军,”墨影犹豫着问,“要不把这些泥人摆到库房去?让外人看见,还以为咱们侯府……”
“摆这儿。”南宫翎指着书案,“本王每天看着,提醒自己……”
“提醒什么?”墨影好奇。
南宫翎顿了顿,耳根微不可察地泛红:“提醒自己,人不可貌相,泥人……也不可貌相。”
墨影:“……” 将军一定是中邪了。
南宫翎买光丑泥人的消息,很快在定北侯府的军营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将军书房摆了一桌丑泥人!”
“真的假的?将军不是最讨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吗?”
“嘘!墨影将军说,将军说那是‘福气泥人’,越丑越有福!”
士兵们将信将疑,直到有一天,一个叫王虎的千总打靶失利,被南宫翎罚跑十里。回来时,他路过白若雪的摊位,想起将军的“福气泥人”,咬牙买了个最丑的歪嘴泥人。
没想到第二天打靶,王虎竟然超常发挥,正中红心!
“天啊!这泥人真有福气!”王虎捧着泥人激动大喊,“将军果然英明!”
这一下,军营里彻底炸开了锅。
“我也要买!买个比王千总的更丑的!”
“将军都信的东西,能有错吗?”
“走走走!找白郡主买‘福气丑宝’去!”
一时间,白若雪的摊位前挤满了穿盔甲的士兵,个个抢着买最丑的泥人。
“郡主,给我来个眼睛最歪的!”
“我要那个鼻孔最大的!”
“这泥人能保佑打胜仗吗?”
白若雪看着眼前的阵仗,笑得合不拢嘴,对小石头说:“小石头,快!把压箱底的‘极品丑宝’拿出来,每个卖十文钱!”
小石头点点头,从箱子里掏出几个“惨不忍睹”的泥人——一个脑袋歪到肩膀上,一个嘴巴咧到后脑勺,还有一个干脆分不清五官。
“哇!这个够丑!我要了!”
“给我给我!我出二十文!”
士兵们争抢起来,白若雪趁机涨价,赚得盆满钵满。
“郡主,”一个小校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您这泥人到底啥讲究?真能保佑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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