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是工业油脂掺石灰粉!点着了能冒黑烟!"
"工业油脂咋了?"白若雪瞪他,"我在里面加柠檬皮碎,就是'清新果香款';加玫瑰花瓣,就是'浪漫花香款';再不行撒点金箔碎,就是'富贵奢华款'!懂不懂商业包装?就像我卖的'糯米珍珠粉',不也忽悠得太傅夫人团团转?"
南宫翎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想象着那些贵妇人点着冒黑烟的"香薰蜡烛"还自以为时髦的场景,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墨影在一旁低声吐槽:"将军,属下现在信了,郡主这脑子...怕是用铜豌豆和糖葫芦串做的吧?"
白若雪还在掰着手指头算成本:"十斤假香料能融出一百根蜡烛,一根卖五十文,就是五两银子!战神大人,这算我提供线索的分成,分我一半赃物不过分吧?"
南宫翎失笑:"本王查案缉私,你倒想分赃?"
"咋了?"白若雪叉腰,糖球在她手里晃悠,"我这叫'技术入股'!要不是我看出掌柜的摸腰带,你能这么快找到账本?再说了,"她压低声音,凑近南宫翎,"这些假香料烧了污染空气,卖了还能换钱,顺便忽悠贵妇人——一举三得,多划算!"
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手里的账本变得索然无味。他从军十余载,见过尸山血海,破过惊天奇案,却从未想过查案还能和"卖香薰蜡烛"扯上关系。这丫头总能把歪门邪道说得振振有词,偏偏还让人觉得挺有道理。
墨影见将军半天没说话,小心翼翼地问:"将军,这假香料...?"
南宫翎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满室的劣质香味吸进肺里:"拨十斤给她。其余的,登记造册,送往工部销毁。"
"耶!"白若雪欢呼一声,差点蹦起来,"战神大人英明!我保证做出的蜡烛畅销京城,到时候给您提成——哦不,给您免费送十根'战神特供款'!"
"不必了。"南宫翎转身就走,耳尖却微微泛红,"本王...不喜香薰。"
白若雪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切,口是心非。等我在蜡烛上刻个战神头像,保准你抢着要!"
三日后,白若雪的"脑洞百货"果然推出了新品——"战神牌香薰蜡烛"。包装极其浮夸:粗麻布袋子上印着南宫翎的画像(被她画得像张飞,还戴着顶蜡烛形状的帽子),旁边用朱砂笔写着:"西域秘方,战神同款,点燃即享异域风情!"
"雪姐,"小石头举着一根蜡烛,上面歪歪扭扭插着几片干枯的月季花瓣,"这真能卖出去?闻着像烧糊的树皮。"
"懂什么!"白若雪拍了下他的脑袋,"这叫'原始自然香',专供那些吃腻了山珍海味的贵妇人!"
话音刚落,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摊位前,刘嬷嬷捏着鼻子下来:"白若雪,给我来十根'战神香薰'!我家夫人说了,战神用过的肯定错不了!"
白若雪眼睛一亮:"刘嬷嬷识货啊!一根五两银子,十根五十两!"
"你抢钱啊!"刘嬷嬷尖叫。
"一分钱一分货,"白若雪晃着蜡烛,"这可是战神府特供配方,外面买不到的!"
不远处,南宫翎骑着马路过,恰好看见这一幕。他看着白若雪眉飞色舞地推销着冒黑烟的蜡烛,顾客们居然还争相购买,不禁摇头失笑。墨影在一旁感慨:"将军,郡主这生意经...属下服了。"
南宫翎勒住缰绳,看着白若雪数钱时数得发亮的眼睛,忽然调转马头,朝摊位走去。
"战神大人!"白若雪看见他,立刻堆起笑脸,"来买香薰蜡烛?给您打八折!"
南宫翎翻身下马,接过她手里一根正在滴蜡的蜡烛,蜡油烫到指尖也没在意:"卖了多少了?"
"不多不多,"白若雪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银子,够买五车糖葫芦了!"
"还差五车。"南宫翎低声道,眼神柔和,"本王等着你的香薰蜡烛,凑够十车糖葫芦,换你做本王的王妃。"
白若雪愣住,看着南宫翎耳尖的红晕,突然笑出声:"战神大人,你这是想赖账?等我用假香料做出'战神香水',别说十车,一百车糖葫芦都有了!"
阳光洒在她脸上,笑容比糖球还甜。南宫翎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满室的劣质香味似乎也没那么刺鼻了。他查了一辈子案,破了无数阴谋诡计,却从未想过,最让他心动的"线索",竟是这个脑洞清奇的女人。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大概是用糖葫芦的甜、生意人的精,再加一把无人能及的乐观和脑洞,捏成的吧。
而他,心甘情愿被这颗"铜豌豆"脑袋拐走,哪怕从此要顶着"蜡烛代言人"的名声,也无妨。毕竟,能看着她把废物变成宝,把日子过得比糖葫芦还甜,这世间还有什么查案比这更有趣?
京城百姓很快发现,最近流行的"战神香薰"虽然点燃后时常冒黑烟,味道也时甜时苦,但包装上的画像莫名提神——尤其是那顶蜡烛形状的帽子,戴在战神头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喜感。至于那位冷面战神,据说现在查案时总会下意识观察嫌疑人的腰带——不是为了找账本,而是在琢磨:这玩意儿拆了,能不能给白若雪做个更别致的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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