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哭丧着脸找到正在校场练兵的南宫翎,甲叶上还沾着清晨的草屑,说话都带着哭腔:"将军,您快去看看吧!郡主把您画成张飞了!全营都在抢着买'战神糖葫芦',说吃了能打胜仗,刚才还有人问能不能拿这糖葫芦当令牌使!"
南宫翎踩着满地草屑来到摊位前,阳光把包装纸上的画像照得刺眼——那络腮胡画得比他实际多了三倍,眼睛瞪得像要掉出眼眶,手里的糖葫芦被画成了破阵剑的形状。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铠甲下的拳头攥得咯吱响,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白若雪,这就是你给本王画的像?"
白若雪眼疾手快塞给他一串糖葫芦,糖霜还冒着热气,核桃碎沾在糖壳上沙沙作响:"将军您尝尝!刚熬的糖霜,裹着核桃仁,香!画像不像?不像我明天就改,改成吕布咋样?那个戴三叉束发紫金冠的,更威风!"
张三立刻帮腔,嘴里还嚼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将军,这画像好!俺小子收到信说,晚上抱着这包装纸睡觉,都不怕黑了!说跟您在他身边似的,梦里都能打胜仗!"
李四也凑过来,脖子上的糖葫芦项链晃悠:"是啊将军!俺媳妇说,看俺啃这糖葫芦的样儿,跟您点兵时一样威风,腰杆都挺得笔直!"周围排队的士兵纷纷点头,铠甲碰撞声汇成一片,像在打鼓。
南宫翎看着士兵们期待的眼神,又看看白若雪狡黠的笑,那笑容像糖霜似的黏在她眼角,让他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下去。他沉默片刻,将糖葫芦塞进嘴里,酸甜的山楂混着核桃碎在舌尖化开,糖霜的甜腻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狡黠。"下次画像..."他含糊道,喉结滚动,把糖葫芦核吐在手心,"至少把胡子画少点,本王...本王没那么多胡子,免得被蛮夷笑话。"
三日后,白若雪推出改良版"战神糖葫芦",包装纸焕然一新:画像上的络腮胡少了大半,多了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剑疤,眼神画得凌厉了些,手里的糖葫芦也换成了缩小版破阵剑,旁边用歪扭的字写着:"战神最新款,勇猛再加倍!附战神练兵口诀一句:早起练枪,晚啃冰糖!"
这下士兵们抢购更凶了,演武场排队长龙差点延伸到城门。有个伙夫甚至端着刚出锅的馒头来换,蒸笼的热气把包装纸都熏得发软。墨影看着演武场上晃动的糖葫芦串,无奈叹气:"将军,您这周边卖得比军饷还快,要不咱军营改行当糖葫芦铺得了?我看连伙夫都想跳槽卖糖了。"
南宫翎站在点将台上,铠甲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看着白若雪被士兵们围在中间,笑得前仰后合,阳光在她发顶跳跃,像撒了把金粉。他低声道:"随她去。"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声音低得只有墨影能听见,"下次...让她给本王留十串,别让别人知道,就说...就说本王要试吃改进。"
白若雪仿佛听见了,隔着人群朝他挥手,手里晃着串糖葫芦,糖霜在夕阳下闪着金光:"将军也要买?拿十车糖葫芦来换画像版权费!少一车都不行!"
演武场上爆发出哄笑,糖葫芦的甜香混着汗水和尘土的气息,在军营里弥漫开来。南宫翎看着那个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身影,铠甲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他知道,这丫头又用她那装满脑洞的脑袋,把他变成了全京城最火的"带货网红"。
此刻的京城,各大茶肆酒坊都在流传新段子:"知道不?战神的糖葫芦能辟邪!瞎说!明明是吃了能打胜仗!你们都错了,我听说啊,戴着战神画像的包装纸睡觉,能梦见将军亲自点兵,连兵法都能多记三本!"
而始作俑者白若雪,正数着新赚的铜板,盘算着下一款"战神周边"——她瞅了瞅南宫翎腰间的破阵剑,又摸了摸兜里的冰糖块,眼睛突然亮得像夜明珠:"要不做个破阵剑形状的冰糖?挂在脖子上,既辟邪又能吃,战时还能当暗器使!"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看向演武场,恰好对上南宫翎望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一个笑得狡黠,一个眼神无奈却带着宠溺,夕阳将这对欢喜冤家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满地的糖葫芦包装纸上,像极了一幅荒诞又甜蜜的画卷,而画里的冷面战神,正悄悄把一枚沾着糖霜的画像塞进铠甲内衬——那是白若雪第一次画的张飞版战神像,他打算偷偷藏起来,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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