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眼疾手快把钱袋搂进怀里，铜钱在里面发出欢快的“叮当”声。她数了数，抬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谢将军！不过还差二十三两五钱七分呢。”
“你……”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映着银子的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解下块羊脂玉佩，玉佩上刻着双鱼戏水，是父皇亲赐的贴身之物：“这个抵了。”
“玉佩？”白若雪掂量了下，玉质温润，却故意皱起眉，“行吧，算你二十三两。不过——”她举起玉佩对着阳光，“这玉佩上的鱼雕得真丑，眼睛歪歪扭扭，跟你一样笨！”
南宫翎：“……” 内心OS：这玉佩是皇家贡品，到她这儿成了丑鱼？本王的审美在她眼里就这么不堪？
墨影在旁飞速记录，小本本上墨水都快写干了：将军今日支出：白银一百二十三两五钱七分，羊脂玉佩一枚。收获：社死现场×3，郡主白眼×5，围观群众笑声×100+。建议：下次查账前，派亲兵先把郡主的账本偷出来烧掉，顺带灭口所有知情者（除了郡主）。
白若雪把账本往桌上一拍，扯着嗓子吆喝，嗓门比戏台上的花旦还亮：“重磅消息！战神同款周边隆重上市啦！错过今天，后悔一辈子！”
“啥周边？快说说！”赵铁柱挤到前排，鼻孔里还沾着昨天的糖霜，差点怼到白若雪脸上。
“听好了！”白若雪举起个草包，上面印着个啃鸡骨头的铠甲小人，“战神同款叫花鸡！买就送将军啃鸡骨头独家画像一张，高清无码，连铠甲缝里的鸡毛都画得清清楚楚！” 她又举起串糖葫芦，竹签上系着张小纸条：“战神赊账款糖葫芦，买三串送‘将军没钱付’表情包贴纸，贴门上能辟邪，贴账本上能催债！”
更绝的是她掏出一叠草纸，上面用炭笔描着不同姿势的南宫翎：“战神粉色围裙同款画像！十文钱一张，买五张送‘将军吓哭小孩’珍藏版！瞧这表情，比哭还难看，比鬼还吓人，买回去挂墙上，连老鼠都不敢进！”
“我要！给我来三张！”“给我十张，我要贴在铺子门口！” 铜钱像雨点般砸向钱箱，白若雪笑得合不拢嘴，钱箱“哐当”作响。
南宫翎看着自己的“黑料”被印成画像、做成贴纸，甚至有小贩当场吆喝“战神叫花鸡，买一送一，送鸡毛一根”，内心OS：本王的高冷人设彻底碎成渣了，连渣都被她拿去卖钱了。不过……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嘴角的糖霜都没擦干净，好像……也不是不能忍？
吴明看着这阵仗，默默收起算盘——这税怕是没法查了，再查下去，自己得被这对活宝气得告老还乡。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嘟囔着：“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转身带着衙役灰溜溜地走了。
暮色渐浓，夕阳把朱雀大街染成蜜糖色。白若雪坐在摊位前数银子，铜钱堆得像座小山，在余晖里闪着微光：“今天赚了二百三十两！够买三十车糖葫芦，再加上十车西瓜了！”
南宫翎蹲在旁边，笨拙地帮她收拾散落的竹签，铠甲蹭得地面“沙沙”响，时不时勾住地上的糖渣。他看着那堆银子，又看看白若雪沾着糖霜的手指：“那本王欠的二十三两五钱七分……”
“算你入股了‘战神糖坊’！”白若雪把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塞到他手里，上面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糖坊的首席保安兼形象代言人，年薪三十车糖葫芦，外加三十车西瓜，管够！”
南宫翎捏着那锭银子，感受着上面的暖意，无奈又宠溺：“本王这股东，是不是还得负责挡债、当笑料，顺便客串叫花鸡模特？”
“将军聪明！”白若雪眨眼，眼睛在夕阳下亮得像糖霜裹着的山楂，“以后你的吃喝拉撒、蹭吃蹭喝，都记我账上！保证比户部的账还清楚，连你哪天打了喷嚏都给你记上！”
墨影远远看着，在小本本上写下今日总结：将军成功入股糖坊，代价：白银一百二十三两五钱七分+羊脂玉佩+一世英名。收获：郡主亲手塞的银子一锭+未来三十年的甜蜜“奴役”。结论：将军的追妻路，是用银子和黑料铺成的，但甘之如饴。建议：下次可以试试用军功章抵账，看郡主是拿去熔了换糖，还是挂在糖坊当招牌。
京城的风卷起糖霜的甜香，吹过朱雀大街。百姓们看着战神大人蹲在糖摊前数竹签，铠甲上还别着张写着“战神欠账”的纸条，笑得直拍大腿。丞相府的人透过门缝看着这幕，气得把算盘砸了个稀巴烂，算盘珠滚了满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若雪把日子过得像糖球一样甜，把战神大人治得服服帖帖。
白若雪拍着南宫翎的肩甲，笑得眉眼弯弯，像两轮月牙：“我说战神夫君，以后你的黑料都得提前告诉我，我好标个高价卖周边！比如你昨天偷喝我熬糖的酸梅汤，就够出个‘战神偷喝’限定套餐了！”
南宫翎叹气，伸手替她拂去头上沾着的糖霜，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丝：“本王的钱包和黑料，都归你了。只要你高兴。”
“这还差不多！”白若雪满意点头，晃了晃手里的账本，油乎乎的封面上“战神欠账专用”几个字在夕阳下格外醒目，“不过先说好，下次再偷吃叫花鸡，得付双倍钱！不然就把你啃鸡骨头的画像挂在糖坊门口，当迎客门神！”
夕阳下，南宫翎看着她蹦蹦跳跳收拾摊位的背影，铠甲缝隙里还沾着今早的糖霜，忽然觉得，被这本记满“黑料”的账束缚一辈子，好像是件挺幸福的事。至少，在她的世界里，他不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战神，只是个会欠账、会穿粉围裙、会被她气得跳脚却又甘之如饴的普通人。而那本油乎乎、记录着无数“社死”瞬间的账本，终将成为他们之间，最甜蜜也最离谱的定情信物，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实在，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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