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日头刚过晌午,婚房改造的“直播间”里就挤满了人。十二盏琉璃灯笼被阳光晒得发烫,其中那盏糖葫芦形状的,穗子被风卷得直打旋,映得白若雪手里的铁皮喇叭筒泛着金光——这喇叭今天换了新的铜嘴,据说是赵铁柱特意找铁匠打磨的,说“郡主喊黑料时能更响亮”。
“家人们!今天的‘战神秘辛专场’正式开锣!”白若雪踩着张高脚凳,身上穿着那件石榴红的“招财进宝”裙,裙摆绣着的金元宝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她手里挥舞着根糖球签子,像戏班的当家花旦在亮嗓子,“想听将军黑料的扣1,想直接看将军表演‘徒手劈柴’的扣2!今天主打一个‘爆料换打赏’,礼物刷得多的,我给你们爆个压箱底的!”
“1!1!1!”
“必须听黑料!”
“我出一两银子!就要听将军第一次见郡主的糗事!”
台下的呼声像浪头似的拍过来,穿绿裙的苏小姐举着支金步摇,差点把前排的赵铁柱戳个跟头:“郡主!我加十两!要听最糗的!比上次吃辣椒还糗的!”
南宫翎站在样品台旁,穿着件石青色常服,领口的红绸蝴蝶结系得歪歪扭扭——那是白若雪今早故意系的,说“听黑料时得穿得喜庆点”。他的眉头从刚才就没舒展过,墨色的瞳仁里明晃晃写着“警告”,可白若雪像是没看见,还冲他眨了眨眼,那眼神活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将军别紧张嘛。”白若雪用喇叭筒对着他,声音透过铜嘴放大,震得旁边的糖球架子嗡嗡响,“咱们这是光明正大的‘粉丝互动’,你看张大妈都把豆腐脑摊子挪到门槛上了,就等着听你故事呢!”
张大妈举着个粗瓷碗,在人群后喊:“郡主快说!老身给您加两勺肉末!”
南宫翎的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就被白若雪抢了先。
“家人们看好了!”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语调,像说书先生在吊胃口,“你们知道吗?将军第一次见我,把我烤的辣椒土豆当成叫花鸡了!”
“哗——!”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小报童们举着炭笔的手都在抖,生怕漏了个标点符号。
“真的假的?战神连辣椒和鸡都分不清?”
“我的天!这也太可爱了吧!”
“快说说!后来怎么样了?”
白若雪得意地瞥了眼南宫翎,见他耳根红得像被炭火燎过,笑得更欢了:“后来啊?他拿起个烤得焦黑的辣椒,‘咔嚓’咬了一大口!那表情,啧啧啧——先是眼睛瞪得像铜铃,然后脸涨得比我家的糖球还红,最后‘哇’地一声,眼泪鼻涕一起流,活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屁孩!”
“哈哈哈!”全场笑成一片,苏小姐笑得直揉肚子,金步摇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白若雪用糖球签子指了指南宫翎,“他抱着我院子里的大水缸,咕咚咕咚灌了三壶凉茶,还问我‘这叫花鸡怎么比北境的胡椒还辣’!”
“啊啊啊!”
“我要打赏!我要给郡主打赏!”
“赵铁柱!把我那锭银子拿过来!我要听更多!”
打赏像雨点似的往箱里砸,有铜钱,有碎银,还有个老秀才扔进来支毛笔,喊着“给郡主润润喉,接着爆!”
南宫翎的脸黑得像北境的锅底,他往前跨了一步,咬牙切齿地低喊:“若雪,你再乱讲,本王就……”
“就什么?”白若雪立刻把喇叭筒怼到他嘴边,眼睛亮得像两颗糖球,“家人们听见没?将军要放大招了!他说再爆一个,就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
“哇——!”
“胸口碎大石!”
“我再加五两!要垫三块石头的那种!”
南宫翎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活像吞了个没去核的山楂。他瞪着白若雪,眼神里的“警告”快溢出来了,可对方却冲他俏皮地歪了歪头,那模样,气得他想捏她的脸,又舍不得。
【内心OS:这女人……总有一天要把本王的脸丢尽!】
“好了好了,不逗将军了。”白若雪见好就收,话锋一转,又抛出个新料,“不过你们知道吗?将军虽然能徒手劈柴,却怕毛毛虫!上次我院子里爬了只青虫子,他吓得跳上了石桌,还让墨影拿长枪挑走,结果墨影笑得手都抖了!”
“真的假的?战神怕虫子?”
“我不信!除非将军亲口承认!”
“郡主快让将军表个态!”
南宫翎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猛地转头,背对着人群,肩膀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瞧见没?”白若雪用喇叭筒对着他的背影,笑得直拍桌子,“这就是证据!打赏刷起来!刷够五十两,我就告诉你们将军算错账的糗事——他上次把十两银子当成一百两给了卖糖人的,还说‘不用找了’,回来被我笑了三天!”
“我加三两!”
“我加五两!”
“苏小姐加了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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