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军营辕门刚打开条缝,就被辆驴车“嘎吱”一声顶开了。白若雪坐在驴车上,穿着件火红的短打,腰间系着串铜钱,叮当作响活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车斗里堆着小山似的糖葫芦,有裹着蜂蜜的,有沾着芝麻的,还有串得像小灯笼的“草莓夹心”,糖壳在晨光里泛着透亮的光。
“让让让!‘战神牌糖葫芦’来啦!”她举着铁皮喇叭筒,声音比军营的起床号还亮,“新鲜出炉的!吃了能强身健体,打胜仗!买五串送一串,买十串送战神亲笔签的糖球签子!”
守辕门的两个士兵刚想拦,就被车斗里的糖葫芦晃花了眼。其中个年轻的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郡、郡主?您这是...要进营?”
“不然呢?”白若雪从车斗里拿起串最大的“蜂蜜脆皮”,塞到士兵手里,“拿着!算我孝敬的!通报一声,就说‘战神专属供应商’来送福利了!”
士兵手里的长枪“哐当”掉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又看看白若雪身后跟着的林掌柜和赵铁柱——林掌柜举着算盘,赵铁柱扛着个写着“军营特供”的木牌,这阵仗哪像是送福利,分明是来摆摊的!
“郡主...军营有规矩,不能随便摆摊...”另个年长的士兵刚想劝阻,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络腮胡士兵举着个豁口的头盔,从营里冲出来,头盔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糖霜:“郡主!您可来了!我昨儿就跟弟兄们说您准来!”
他这一喊,营里瞬间像炸开了锅。训练的、擦枪的、甚至正在伙房劈柴的士兵,全涌了过来,把驴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甲片碰撞声比过年的鞭炮还响。
“郡主!给我来十串‘蜂蜜脆皮’!”
“我要五串草莓的!我媳妇爱吃这个!”
“林掌柜!先给我记账上!月底发饷了就还!”
白若雪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从车斗里往外递糖葫芦的动作比营里的传令兵还快。林掌柜站在车旁,算盘打得噼啪响,嘴里念念有词:“张三五串...李四十串...赵五要带签子的...这才一炷香就卖了两百串,够买二十车山楂了!”
赵铁柱扛着木牌,在空地上支起个简易的摊子,上面挂着块红布,写着“战神牌糖葫芦——吃了能打胜仗”,字是白若雪用胭脂写的,歪歪扭扭却格外显眼。
“都别急!排好队!”白若雪踩着车辕站起来,火红的短打在人群里像朵盛开的花,“今天不仅有糖葫芦,还有新出的‘铠甲糖球’!外面裹着层芝麻,像不像你们身上的甲片?”
“像!太像了!”士兵们哄堂大笑,连最严肃的老兵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阵仗闹得太大,很快就传到了中军大帐。南宫翎正在看军报,听见外面的喧闹声,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墨影掀帘进来时,脸上还沾着点糖霜,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郡主...郡主在营里摆摊卖糖葫芦...”
“什么?”南宫翎手里的狼毫笔“啪”地掉在军报上,墨汁晕开个黑团,像块没擦干净的甲片,“她怎么进去的?”
“说是...说是‘战神专属供应商’...”墨影的声音越来越小,“弟兄们拦不住...都在抢着买呢...”
南宫翎猛地起身,银甲的甲片碰撞声透着股寒气。他大步往外走,墨色的瞳仁里结着冰——他昨天才定了“铠甲磨损费”,今天这女人就敢把摊子摆进营里,真当他的军营是集市?
刚出大帐,就看见演武场的空地上挤满了人。士兵们手里举着糖葫芦,吃得满嘴流糖,还有个小兵举着串“铠甲糖球”,正对着阳光比画:“你看这芝麻,多像我护心镜上的花纹!”
而人群最中间,白若雪正站在驴车上,手里挥舞着串糖葫芦,像在点将台上下令:“家人们!今日凡买十串以上的,免费送‘战神同款’贴纸!贴在铠甲上,保准刀枪不入!”
“我要!”
“给我来两张!”
士兵们的欢呼声差点掀翻营帐。南宫翎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个把军营搅得像集市的火红身影,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从军二十载,营里别说摆摊,就是大声说笑都要罚抄军规,如今却被个女人带着士兵们吃糖葫芦,传出去怕是要成全军的笑柄。
“白若雪!”他的声音像北境的寒风刮过,瞬间压过了喧闹,“你给我下来!”
人群“唰”地分开条缝。白若雪从车辕上往下看,正好对上南宫翎冰冷的眼神,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掉地上。但她毕竟是经历过退婚打脸、直播爆火的人,很快就稳住了阵脚,笑着跳下车,手里还举着串“蜂蜜脆皮”:“将军来啦?刚想给你留串最大的——”
“谁让你进来摆摊的?”南宫翎一步步走近,银甲的寒光映得他脸色更冷,“这是军营!不是你的集市!”
“哎呀,将军别生气嘛。”白若雪把糖葫芦往他手里塞,笑得像颗刚出炉的糖球,“我这不是看弟兄们训练辛苦,来给大家加加餐嘛!你看,吃了糖葫芦,力气都大了,射箭都能多射五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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