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城的上空还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阳光轻柔地洒在“脑洞百货”的幌子上,那上面的露水宛如晶莹的珍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白若雪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常服,正蹲在门槛上,全神贯注地数着新到的竹浆纸。她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粗糙的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这些竹浆纸是她特意托林掌柜新订的,专门用来印刷她的“京城八卦报”。
就在这时,老忠迈着匆忙的步伐,拎着一个蓝布包闯了进来。他那雪白的胡子上还沾着皂角沫,看上去颇为狼狈,却难掩眼中的兴奋。“郡主!天大的秘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比宁王欠我五两油钱还大?”白若雪头也不抬,继续数着纸页,嘴里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在她心里,宁王欠的那五两油钱可是件大事,毕竟她对每一笔银子都精打细算。
老忠快步走到桌前,“砰”的一声,将布包重重地摔在桌上。布包松开,里面滚出一件绣着牡丹的粉色襦裙。那牡丹绣工虽不算精细,却也看得出花费了一番心思。“这是宁王府前洗衣妇偷偷塞给我的!说...说宁王半夜总穿女装!”老忠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这个惊天秘密。
“噗——”白若雪刚喝进嘴里的酸梅汤瞬间喷了满地,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件粉色襦裙上。“穿女装?”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起襦裙,指尖轻轻戳着上面歪歪扭扭的金线绣,脸上满是疑惑与惊讶。“就他那啤酒肚,穿这玩意儿?”她实在难以想象宁王那臃肿的身材塞进这条襦裙的画面。
就在这时,红缨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从房梁上轻盈地跳了下来,手中的飞镖在指尖如灵动的蝴蝶般飞速转动。“郡主!这可是好素材!比烧仓库的新闻带劲多了!”红缨兴奋地说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一座宝藏。
白若雪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点亮的明灯,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炭笔,就在纸上迅速画了起来。只见她笔锋灵动,三笔两笔便勾勒出一个身穿粉裙的胖王爷形象。那王爷腰间系着红绸带,肚子高高隆起,脑袋大得像冬瓜,模样滑稽至极。旁边还配上了醒目的文字:《震惊!宁王殿下的"特殊爱好"——深夜变装竟为哪般?》
巳时,阳光愈发灿烂,照耀着朱雀大街。这条繁华的街道上,卖报的虎娃们正扯着嗓子大声叫卖:“八卦报!新鲜出炉的八卦报!宁王殿下的秘密全在这儿!”他们的声音清脆响亮,如同清脆的鸟鸣,吸引着过往行人的注意。
这份小报用的是粗劣的竹浆纸印刷,纸张略显粗糙,却丝毫不影响人们对内容的好奇。首页便是白若雪画的丑化版女装宁王,那画像简直惟妙惟肖:脑袋大得夸张,裙摆被撑得像花鼓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旁边还配文道:“知情人士爆料,宁王偏爱粉色襦裙,尤其钟爱牡丹花纹,曾因侍女熨坏裙摆杖责三十大板。”
“给我来一份!”一位身着绸缎的公子哥,随手扔出一枚铜板,迫不及待地展开报纸。当他看到那幅画和配文时,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这画得也太像了!你看这肚子,跟我家猪圈里的老母猪有一拼!”他一边笑,一边对身旁的朋友说道。
卖豆腐的李四也举着报纸,奋力冲进人群,大声嚷嚷道:“怪不得宁王府总丢胭脂!原来全被王爷自己用了!”他的话引起周围人群一阵哄笑,大家纷纷围过来,争相传看这份八卦小报。
此时,白若雪正坐在账房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专心致志地数着钱。铜钱在她手中叮当作响,堆成的小山几乎要把算盘掩埋。南宫翎掀开门帘走进来时,正好看到她在给新印的报纸盖章。那印章上刻着“脑洞出品,必属精品”八个大字,透着一股自信与骄傲。
“白若雪,”南宫翎的声音冷得如同冬日的寒冰,手中紧紧捏着一份小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可知污蔑皇室是大罪?”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在他看来,白若雪此举实在太过冒险。
“这叫爆料,不叫污蔑。”白若雪抬起头,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串糖葫芦,眼神狡黠而灵动。“你看这销量,一上午就卖了三千份!宁王现在肯定气得在家里摔茶杯呢。”她一脸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宁王暴跳如雷的模样。
正说着,红缨如同旋风般举着一张纸条冲了进来:“郡主!宁王府的人来砸场子了!说要抢光所有报纸!”她的声音急促,打破了账房内原本轻松的氛围。
宁王府的侍卫们气势汹汹地踹开百货店门,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白若雪却丝毫没有慌乱,她正指挥着伙计们往货架上摆放新报。为首的护卫长脸憋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手中的刀鞘不停地磕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怒。“把所有报纸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他大声吼道,声音在店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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