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月踹开公共休息室大门时,差点被地上的人影绊倒。
斯内普蜷缩在地毯上,黑袍被扯破了一道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冷汗把他额前的黑发浸得湿透。卢修斯坐在旁边的扶手椅上,脸色白得像纸,每咳嗽一声就抖一下,银灰色的眼睛半眯着,显然烧得不清。
“哟,这是玩什么新花样?”姜浩月挑眉,踢了踢斯内普的鞋跟,“碰瓷?”
没人理她。斯内普咬着牙没吭声,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卢修斯咳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肩膀都在颤。
姜浩月这才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斯内普的伤腿。对方疼得闷哼一声,黑眸里瞬间燃起怒火,却没力气骂人。
“啧啧啧,腿断了?”她吹了声口哨,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怎么弄的?被巨怪踩了?还是偷溜进禁林被马人揍了?绝了绝了,斯内普,你行啊。”
斯内普喘着气,从牙缝里挤字:“……闭嘴。”
“还有你。”姜浩月转头看向卢修斯,伸手在他额头上拍了一把,烫得像摸了块烙铁,“感冒就感冒,还得什么流感?生怕不够麻烦是吧?”
卢修斯偏过头躲开她的手,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别碰我……”
“碰你怎么了?”姜浩月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自己作的,活该。别指望我照顾你们,流感会传染的,我可不想躺在这里陪你们哼哼。”
她说着就要往楼梯口走,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是卢修斯。他仰头看着她,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平日里倨傲的眼神此刻竟带着点模糊的依赖,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姜浩月……”他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姜浩月的脚步顿住了。她低头,正好对上斯内普的目光。那双眼平时总像淬着冰,此刻却因为疼痛和隐忍,蒙上了一层水汽,黑沉沉地望着她,没说话,却比任何恳求都管用。
“呃……”姜浩月别开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们干嘛?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她最受不了这个。上次斯内普被詹姆·波特咒得满脸红疹,也是这样看着她;卢修斯弄丢了家族徽章急得掉眼泪时,也是这样。
“我都说了,我不会照顾人……”她嘟囔着,脚却没动,“而且我最怕麻烦了……”
斯内普的喉结滚了滚,低声道:“药剂……在柜子里。”
卢修斯也松了点力气,却没完全放开她的手腕:“蜂蜜酒……能退烧。”
“知道了知道了!”姜浩月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储藏柜走,“真是服了你们俩,麻烦死了!”
她把斯内普拖到沙发上时,对方疼得差点晕过去,却硬是没再哼一声。姜浩月翻出治疗骨折的药剂,看都没看说明就往他腿上倒,溅得黑袍上全是绿色的液体。
“喂,蝙蝠脸,死了没?”她一边用绷带胡乱缠他的腿,一边没好气地问。
斯内普闭着眼,没理她,嘴角却悄悄抿了抿。
给卢修斯找蜂蜜酒时更费劲,那家伙藏得比金加隆还严实。姜浩月把他的抽屉翻得乱七八糟,终于在床板下摸到个冰凉的瓶子,回来时看见卢修斯已经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扶手上,眉头还皱着。
她撬开他的嘴灌了两口酒,又往他额头上敷了块浸了冷水的手帕。冰凉的触感让卢修斯瑟缩了一下,却乖乖没动,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忙完这一切,姜浩月瘫坐在地毯上,看着沙发上两个难得安静的人,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一个平时阴沉得像蝙蝠,一个骄傲得像孔雀,现在倒像两只被拔了毛的鸡,乖得不像话。
“算你们运气好。”她对着空气嘀咕,“下次再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就把你们扔给庞弗雷夫人,让她用那个黏糊糊的紫色药膏给你们全身上下涂一遍。”
沙发上的人没反应。斯内普大概是疼得睡着了,卢修斯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
姜浩月起身,往壁炉里添了块木头,火光跳了跳,映得两人的脸暖和了些。她瞥了眼斯内普缠得歪歪扭扭的绷带,忍不住又走过去,拆开重新缠了一遍。
“真是……欠了你们的。”她小声骂了句,指尖不小心碰到斯内普的脚踝,对方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没醒。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姜浩月靠在沙发边打了个哈欠,想着明天一定要让这俩家伙付双倍保护费,不然太亏了。
迷迷糊糊睡着前,她好像听见卢修斯在梦里哼了一声,又好像是斯内普往她这边挪了挪,黑袍的一角轻轻盖在了她的胳膊上。
“麻烦……”她嘟囔着,往暖和的地方缩了缩,彻底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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