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
霍格沃茨的日子比想象中难混。四年级的课程对我这个“空降兵”来说简直是地狱，魔药课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点名批评了三次，变形课更是连只茶杯都变不好。
唯一的慰藉是，我真的在一年级新生里找到了斯内普。
他还是那副阴沉的样子，总是独来独往，抱着书本快步穿过走廊，黑袍子在身后扫过地面，像只警惕的夜行动物。但每次我喊他“西弗”，他都会停下脚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会等我追上去。
“这个给你。”我把一包蜂蜜公爵的糖塞给他，是我跑了三趟蜂蜜公爵才买到的柠檬雪宝——我记得他后来好像挺喜欢这个味道。
他接过糖，捏在手里没拆，低声道：“你不该总来找我，他们会说闲话。”
“说就说呗，”我不在乎地耸耸肩，“我连马尔福都敢怼，还怕他们说闲话？”
他没说话，只是往不远处瞥了一眼。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沉——
莉莉·伊万斯就站在那里。
红头发在阳光下像团火焰，她正和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说笑，侧脸的轮廓明亮又鲜活。而斯内普的眼神，就那么黏在她身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原来他还是遇见她了。原来有些轨迹，就算我来了，也还是会重合。
那天晚上，我坐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心里堵得厉害。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支线任务：阻止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莉莉·伊万斯产生好感。任务奖励：技能“初级治愈术”。】
我盯着那行字，突然觉得有点可笑。连系统都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第二天，我在猫头鹰棚屋堵到了斯内普。他刚给家里寄完信，手里还捏着一张没写完的羊皮纸，上面隐约能看到“莉莉”两个字。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酸溜溜的疼。
“西弗，”我走过去，声音有点发哑，“这个给你。”
是我用攒了两周的零花钱买的羽毛笔，银质的笔杆上刻着细小的蛇纹，斯莱特林的标志。我觉得这个比他现在用的那支掉了毛的旧笔好看多了。
他接过笔，指尖碰到我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一下。“谢谢。”
“你喜欢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我的影子，却很快移开了。
“……还行。”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那句憋了很久的话：“那你……不要喜欢莉莉·伊万斯好不好？”
他猛地抬头看我，黑眼睛里满是震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说什么？”
“我说，别喜欢她了，”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不比她好吗？我不会因为你是斯莱特林就跟你吵架，不会骂你‘泥巴种’，我还会给你买糖，帮你挡马尔福他们的刁难……”
说到最后，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知道这很无理取闹，可我就是忍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小说非要按原着走？为什么他就不能看看我呢？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壁炉里的火渐渐小了，冷风从棚屋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得我脖子发凉。
“她不一样。”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我的心。
“哪里不一样？”我追问，眼泪还是没忍住，掉在了胸前的蕾丝花边裙上，“就因为她是格兰芬多？就因为她笑起来好看？我也可以笑给你看啊！”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明明知道结局是悲剧，他还是会一头栽进去；不懂为什么我明明比莉莉早认识他，比她更了解他的未来，却还是走不进他心里。
他转身要走，我突然抓住他的袖子：“西弗，你看着我。”
他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如果……如果未来她会跟别人结婚，会生一个儿子，会……离开你呢？”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你还要喜欢她吗？”
他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说：“不可能。”
然后，用力挣开我的手，快步跑了出去。黑袍子在拐角处一闪，就不见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猫头鹰棚屋里，看着手里那支他没带走的银羽毛笔，眼泪终于决堤。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支线任务失败。】
我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哭得像个傻子。
原来就算穿越了，就算离他这么近，我也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这破小说，这该死的原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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