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成品的“铁王八”仗着皮厚和出其不意,总算甩掉了尾巴,猫进了郊区一片破仓库群里。可这口气儿还没喘匀,新的麻烦就来了。
小源醒了。可醒得不对劲。
孩子小脸烧得通红,喘气呼哧呼哧的,睡着的安稳样儿没了,眉头拧着,嘴里哼哼唧唧说着胡话。林薇拿简易体温计一量:39.8℃!高烧!
“是上次炸的?还是感染了?”林薇麻利地检查着,眉头紧锁,“不像普通着凉。心跳快得吓人,神经绷得紧……得用特效的退烧药,压神经的,普通消炎药怕压不住。”她看向苏晚星,“这种药,正经医院早空了,只剩一个地儿可能还有——‘耗子洞’黑市。”
“耗子洞”黑市,是末世后在下水道深处自己冒出来的黑买卖,消息灵,东西杂,可也啥人都有,乱得很。陈世豪的爪子也伸进去了。
“我去。”苏晚星(星火)一点没犹豫。小源烧得滚烫,她心都揪着。现在顶着“星火”这张脸去黑市,风险极高——陈世豪刚发的“银发妖女”通缉令肯定已经散开了。山猫和猎犬得守着车和姑娘们,走不开。
“千万小心!那地方认钱认货更认拳头,肯定有陈世豪的狗腿子!通缉令……”林薇把最后一点“蓝血”净化的水喂给小源,忧心忡忡。
“拿着防身。”山猫递过来一把小巧但贼有劲的陶瓷手枪(龙焱的货)和两个弹夹。
【面具能量槽:72/100】系统提醒。
苏晚星(星火)点点头,银发紫眼在昏光里冷飕飕的。她把枪藏好,一个人跟影子似的,钻进了通往城市肚肠的下水道口。
地下世界是另一个样儿。弯弯绕绕的大管子被改了,挂满了昏黄灯泡和乱闪的霓虹灯,空气一股子霉味、汗臭、劣质烟卷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化学品味儿混一块儿,齁鼻子。窄道两边挤满了地摊,卖啥的都有:长毛的罐头、锈出窟窿的枪、花花绿绿的药片、甚至还有……大活人。吆喝声、砍价声、吵架声嗡嗡响,眼神儿发绿、发贼或者发木的人在里头挤来挤去。
苏晚星(星火)一露面,就招来一片眼珠子。她那头发眼珠子,清冷冷的气质,跟这脏乱差的耗子洞格格不入。无数道目光黏上来,有看稀罕的,有冒绿光的,也有不怀好意的。她当没看见,按林薇给的模糊信儿和自己瞅的,摸到一个犄角旮旯挂着个生锈听诊器的小摊。摊主是个干巴老头,眼珠子浑浊,可透着股精光。
“退高烧,压神经发炎的,劲儿大的。”苏晚星(星火)话说得干脆,声音透过面具带着股疏离。她掏出当钱使的东西——一小块楚风给的绝缘晶体(切下来的边角料),在昏灯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老头眼珠子唰地亮了,跟饿猫见了鱼。他死盯着晶体,又狐疑地上下扫着苏晚星:“好东西……啥价?”
“三盒‘清神素’,或者差不离的其他猛药。”苏晚星报了林薇交代的药名。
“嘶……这药现在可比金条还贵!”老头搓着手,压低嗓门,“这世道,发烧的十个死九个,这药能吊命……得加钱!”
“就这价。晶体值钱,药救命,可你的命未必等得到下一个买主。”苏晚星(星火)语气平淡,可话里的刺儿扎人。
老头犹豫着,看看晶体,又看看苏晚星那不像活人的紫眼珠子,一咬牙:“等着!”他钻进了身后更小的铁皮窝棚。
就在苏晚星等着的工夫,她没留神,不远处一个脏水横流的岔道口,一个穿着“救世军”杂兵皮、一脸痞相的小子正死死盯着她。他摸出张崭新的、印刷粗糙的纸,上面清晰地印着一个银发紫眼的女人头像,下头用粗黑体印着“悬赏:银发妖女,死活不论!豪哥有重赏!” 他看看纸,又看看苏晚星(星火),眼里的狂喜和贪婪都快冒出来了!
“是她!银毛妖女!哥几个!发财啦!在药摊那儿!”痞子小子对着对讲机吼了一嗓子,拔出腰里的破枪,狞笑着朝苏晚星逼过来!同时,几个同样穿杂兵皮的也从不同方向围了上来!
通缉令果然到了!苏晚星(星火)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老头刚好拿着三盒药出来,一看这架势,吓得手一抖,药掉泥水里了,连滚带爬缩回了铁皮棚!
“妖女!乖乖跟我们走,见豪哥去!”痞子小子举着枪,得意地嚷嚷。周围看热闹的唰地散开,没人敢管“救世军”的闲事。
苏晚星(星火)眼神一冷。被抓就完了!她瞬间有了主意!没去捡泥水里的药,猛地转身,朝着黑市外围,她事先藏好一辆破摩托的方向玩命跑!
“逮住她!”痞子小子开枪了!子弹打在苏晚星脚边的臭水里,溅起老高的泥点子!
苏晚星(星火)动作快得像受惊的兔子,在七拐八绕的地形和人堆里钻。她冲到摩托车旁,一脚踹着了火!破摩托吭哧吭哧响起来。
“别让她溜了!”追兵也冲出了黑市口,跳上两辆破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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