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娜依古丽!开门!” 娜依古丽强撑着喊道。
守卫认出了她,眼中震惊更甚,却没有立刻开门。其中一人快速转身,朝着部族内部跑去。另一人则死死盯着担架上覆盖毛毡的尸魁和阿图尔手中那块包裹着的晶体,眼神锐利如鹰。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厚重黑色麻布长袍、脸上布满深刻皱纹如同风干树皮、手持一根缠绕着秃鹫羽毛和干枯蝎子木杖的老妪,在一群同样穿着黑色服饰、神情肃穆的族人簇拥下,缓缓走来。她浑浊的眼珠如同蒙尘的黄玉,目光扫过娜依古丽等人的惨状,最后落在了阿图尔手中的布包和担架上,眉头紧紧锁起,沟壑纵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大巫祭…” 娜依古丽挣扎着想行礼。
“带进来。” 被称为大巫祭的老妪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砾摩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转身,木杖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转:巫祭的凝视
尸魁庞大的身躯被安置在部族最深处、一座依山而建、由巨大黑色岩石垒成的古老石殿中央。沉重的身躯砸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覆盖的毛毡被揭开,露出那残破、焦黑、流淌着暗金色粘稠液体的恐怖身躯。石殿内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金属锈蚀和能量衰败的混合气味。
大巫祭如同枯枝般的手,隔着空气,缓缓拂过尸魁胸前那巨大的伤口,浑浊的眼珠凝视着那些如同熔融沙晶般的暗金色液体。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木杖顶端的秃鹫羽毛无风自动。
“精绝…沙晶…的…气息…还有…死亡…的诅咒…” 她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仿佛在与无形的存在对话。“被…污染…的…守护者…躯壳…”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被恭敬放在石殿中央一块黑色磨光石板上的…那块暗沉晶体上。
阿图尔早已解开了染血的布条。灰白色的晶体外壳在石殿幽暗的光线下,更显死寂。内部混乱的暗金、猩红、幽蓝,如同被封存的噩梦。
大巫祭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晶体。她没有触碰,而是缓缓围绕着石板踱步,口中念诵起更加晦涩、如同沙漠深处风沙呜咽般的古老咒言。木杖顶端的秃鹫羽毛剧烈地颤抖起来,干枯的蝎子标本仿佛也活了过来,微微扭动。
石殿内的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沉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嗡——!”
那块死寂的晶体,在大巫祭的咒言和某种无形力场的刺激下,表面的灰白色外壳…竟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在死灰中不甘地迸出最后一点火星!
与此同时,一股混乱、冰冷、带着强烈污染性的微弱波动,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从晶体中荡漾开来!
“唔!” 站在稍近处的两名年轻族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捂住胸口,眼中露出痛苦和混乱的神色,仿佛被无形的负面情绪冲击!
“退后!” 大巫祭厉喝一声,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她猛地举起木杖,狠狠顿地!
咚!
一声沉闷的震响!一股苍凉、浑厚、如同大地本身脉动般的能量波动从木杖与石地的接触点扩散开来,瞬间抵消了晶体散发出的混乱波动!
“好…强的…怨念…污染…” 大巫祭喘息着,看向晶体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惊惧。“精绝…沙晶…星骸…死气…还有…一个…古老而…破碎的…灵魂囚徒…以及…”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灰白的晶壳,落在了那点微弱的冰蓝光点上,“…一丝…纯净的…守护…之火?”
她猛地转向气息奄奄的娜依古丽,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娜依!你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
娜依古丽强撑着,将死亡谷的经历,精绝古城的碎片,尸魁的狂暴,陈土的断臂和最后的湮灭,以及这块晶体的来历,用最简练的语言快速叙述了一遍。
随着她的讲述,大巫祭的脸色越来越沉,如同覆盖了万载寒冰。石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星骸…胃囊…空间湮灭…” 大巫祭缓缓重复着这几个词,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古老部族传承才有的、对宇宙级恐怖的深刻认知。“你…惊醒了…不该醒的…东西…还带回了…它‘呕吐’出的…‘残渣’…”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块晶体,如同看着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灭世炸弹。“这东西…是‘钥匙’的碎片…也是…污染的源头…更是…一个…脆弱的…‘茧’…”
“茧?” 娜依古丽不解。
“那个…叫陈土的…小子…他…没死透。” 大巫祭语出惊人,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晶体核心,“他的…一点灵性…和那缕纯净的…守护残魂…被这混乱的晶体…强行…‘封存’了…如同…冬眠的虫子…在…剧毒的琥珀里…”
“但…那个古老的…怨念囚徒(赤)…也在里面!它…更强…更贪婪…它想…吞噬…取代!” 大巫祭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这晶体…既是保护壳…也是…囚笼和…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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