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疾行,不久便来到了回春堂。还未进门,便闻得一阵药香扑面而来。
走进堂内,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正低头为伤者包扎伤口。伤者侧卧在榻,一条腿被高高吊起,正是苏朔。
凤倾城走上前去,轻声问候:“苏朔,你感觉如何?”
苏朔看到凤倾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内心更是百感交集,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凤姑娘,这副狼狈模样,倒教您见笑了,赴任的事恐怕是要你失望。”
凤倾城眉头紧锁,她知道苏朔的仕途可能因此受到影响,但此刻她更关心的是苏朔的安危,她转头对素素说:
“你去珩王府,告诉阿牛哥,我需要珩王帮我查清这件事情的背后真相。”
素素领命而去,凤倾城则留在回春堂照顾苏朔。
她心中明白,苏朔的意外受伤,可能是因她而起。尽管如此,她亦不会退缩,而是要更加坚定地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凤倾城坐在苏朔身旁,轻声安慰:“苏朔,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查清真相,绝不让你白白遭罪。”
苏朔看着凤倾城那坚定的眼神,内心涌过一股暖流。
自和她相遇以来,她不是在帮他,就是在去帮他的路上,一而再再而三。
这份恩情,他苏朔此生怕是难以报答了,他看着眼前女子,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此时,素素已经快要赶到珩王府了,一路上她在心里,把那些人骂了不下一千遍。
她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为难倾城一个弱女子,她是杀了他们爹,还是扒了他们家的祖坟。
珩王府内,阿牛哥接到陈素素的消息后,立刻带她去向珩王禀报。
齐天珩听完,目光微微一凝,他意识到,此事可能不仅仅是针对,凤倾城与苏朔的阴谋,会不会是在针对他珩王府呢。
“你回去告诉你家姑娘,我这边会彻查此事,让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这些时日你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护她周全。”
凤倾城守在苏朔床边,看着老大夫为他缠上最后一层绷带。
暮色已透过窗棂洒在她肩头,将本就单薄的身影又镀上一层霜色。
苏朔几次想劝她先回去,都被她用温言挡了回来,直到夜幕降临,她才起身告辞。
回到租赁的宅子时,院落里还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赵二、魏新正在教新来的三个练习基本功,见她回来立刻迎上来。
“姑娘,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开始着手,后日就能带回第一批孩子。”
凤倾城颔首,目光掠过院中练习扎马步的三人,他们身形摇摇欲坠,
她忽然回忆起白天,苏朔被吊在床榻上的那条腿,不由自主地,指甲掐入了掌心:
“快些,最迟三日内,我要看到至少有二十个孩子。”
素素刚从珩王府归来,衣角仍沾着夜露。
她转述完珩王的话后,凤倾城并未立即回应,只见她面露寒霜,凝视着窗外的月色,似乎陷入了沉思,素素忍不住走上前,握住了她那冰凉的手:
“倾城,珩王既然说了会查,咱们就先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凤倾城突然冷笑,声音里裹着刺骨寒意,“苏朔的腿都断了,我若再等,下一个躺在回春堂的是谁?是你、魏新,还是铃铛或者赵二?”
她猛地转身,衣袂扫过案几,未写完的信笺簌簌飘落。素素这才发现,信纸边缘已被凤倾城攥出褶皱,墨迹晕染成深色的黑团。
“魏新,密切关注那几个被关起来的无赖,看看官府最后怎么判决,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凤倾城抬手抚摸一下髻上的木簪,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还有,素素从明天起,你暗中保护苏朔,绝不能让那些人再有可乘之机。”
“可是,你...”素素不放心的出声。
“我没事,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待在店里,如果需要外出,我会让魏新他们陪同,你大可放心。”凤倾城语气坚定地说道。
赵家书房
与此同时,赵家书房里烛火通明。兵部尚书赵迁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目光扫过跪坐下方的儿子赵泰:
“那件事办得如何?”
赵泰低头,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赵王得知凤倾城即将送苏朔离京,又查出她与珩王近期往来频繁,怒不可遏,当场就砸了茶杯。
他觉得凤倾城不识抬举,竟敢弃她选珩王,所以......”
他故意顿住,见父亲挑眉示意,才继续道,
“所以他派人打断了苏朔的腿,还放话要让凤倾城好看。”
赵迁满意地“嗯”了一声,扳指在指上转了半圈。
想起他们上次设的局,本可以在赵王与珩王之间制造嫌隙。最后因为秦王的搅和,坏了他精心设下的局,心里就是一阵郁闷。
若不是秦王莽撞,赵王与珩王本该在那日就斗个两败俱伤,届时坐收渔利的必是秦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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