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为谢知遥和秦树各自安排了住所,两人的居所相距不远,仅几步之遥。
房内,“独行,你去查一下,这些粮食与医药是从哪里运来的,最好能查到出自哪家。”
谢知遥剑眉微蹙,珩王在朝堂上毫无党羽,他母家那边也不是豪富之家。这一大笔银钱究竟从何而来,借?借谁的?如果这笔钱真是借的,走的是明路,那么他或许......
安阳府衙
府衙后院里,安阳府尹吴绍正看着以泪洗面的妻子,心情感到一阵烦躁。然而,他又不忍心迁怒于她。她跟着自己的这许多年,东奔西跑,吃尽了苦头。
自己每调任一个地方她都陪着,甘苦与共。
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眼看着就又要陪着自己掉脑袋,他又怎么忍心再去责备她:
“夫人,要不我们和离吧,你跟着为夫十八载,好日子没过两天,这眼看着就是滔天大祸,如若和离或许能保你一命。你不应该陪我承受这场灾难。”
吴夫人听到自家夫君这么说,眼泪流的更凶了。她哽咽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摇头,用最直接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想法。
好一会她才开口,声音已经哑到不行:
“夫君你若有事,妾身是绝不会独活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或许在他人眼中,她的夫君此刻似乎罪大恶极,难以称得上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然而,在她看来,只要他还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他,这就足够了。
这次天灾,也不是夫君招致而来的,自从干旱后,夫君每天在衙门都是忙至深夜才回来,自己年前给他缝制的衣袍,如今穿在身上,都大了许多——松垮垮的。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难受。
夫君之所以晚了这许多日才把疫情报上去,是因为他把之前的屯粮大部分都换成银子,孝敬上面的了。如果瘟疫报到上面,发现储备粮没了,到头还是一个死字......
她知道夫君这样做不对,但是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至少夫君从来没亏欠过她。
“夫君,想办法把女儿送走吧,不论怎么个结果,我都会陪着你的,但她还小,还没成亲生子,我不忍心让她陪着我们......”
京城
自从中州那边的的消息传回京后,京里各家的筵席几乎都销声匿迹了,再也没听说哪家大宴宾客,摆赏花宴什么的。
百姓也是闻疫色变,京城的上空好像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连带着‘半日闲'的生意也比以往萧条了些许。
“姑娘,今儿得到一个消息,是小七在一间茶楼门口,无意中听到的。
赵二走到凤倾城跟前小声回禀。
凤倾城抬手示意噤声,带着赵二走向后面小院,前面人多嘴杂的,不宜多说。
“说吧,怎么回事儿?”凤倾城看向赵二。
“姑娘,小七今儿在西街茶楼门口儿,听到一个消息,原话是这样的,你听听:
‘公子让做的干净些,你那边没有留下什么尾巴吧?’
‘没有,中州那边现如今只要有钱,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帮忙送信,更何况我都让人前后换了好几拨,打死都不会联想到公子身上。’
姑娘,你看,这条信息不知道到底说的是哪家的公子,但听着,总感觉干的就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要不要继续向下挖?这条消息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
赵二说完,便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家姑娘,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嗯,可以继续盯着,但得换个人盯,不要让小七再出现在那两人面前。还有接下来,每隔一两天就换人盯守,我觉得他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不停地换人盯守更安全。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在外面说,我们也不知道从我们身边经过的那个人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用了心,万一被人听了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记住,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回去后,让小七他们最近行事都小心些,莫要让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避免遇到危险。
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首要考虑的是安全,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凤倾城神色严肃地叮嘱道。
赵二听后,面容也变得凝重,他郑重的点头应是:
“是,姑娘,我记住了,回去后我就叮嘱他们当心些。”
凤倾城轻轻颔首,随即又问道:“对了,最近京城里可还有其他异动?”
“前几天,听说靖王找我们永乐街上的那个贾媒婆做媒,说请她帮忙物色个合适的姑娘给他做王妃。
贾媒婆消息一放出去,三教九流的都去她那里塞银子走后门,争着抢着,都想把自己闺女嫁去皇家。就连菜场的刘屠夫都塞了五两银子,让自己闺女去和小王爷相看......”
赵二想起这事他就想笑,当时他听小九他们几个汇报时,差点没笑趴下。
刘屠夫的闺女,那身段比自己还要壮几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白白冤枉花那五两银子,有银子扔水里不好吗?最起码还可以听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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