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阳看着眼前的巨大坑洞,赤凤翊的身体在越烧越旺的火焰中不断抽搐。
那些火鸟同时蕴含着最精纯的火之法则与金之法则,不断割裂且燃烧着它的真气与精血。
它们逐渐凝在一处,一只凤凰在虚幻中凝聚,犹如烈火重生。
这便是百鸟朝凤的厉害之处了。
若是没有亘古一剑,仅凭如今悟出的这绝世剑意,张君阳已经登堂入室,极具一派宗师的风范,足可开宗立派了。
张君阳眯起眼睛,看着在坑里苦苦挣扎的赤凤翊道:“金万阙,被你吃了吗?”
“你,你放过我……我告诉你他在哪里!”赤凤翊无比痛苦地道。
张君阳眉头微挑,举剑轻挥,那只火凤凰腾空飞起,拍拍翅膀,带走了大半火焰,融入魔骨剑身。
“说。”他冷冰冰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赤凤翊剧烈喘息着,艰难道:“他……他们没死,所有的墨朝皇族,都在宣政殿下面的密室里,临丛泽……放我在这里,正是要用我的火属性修为,压住他们的金属性真气。”
张君阳点点头,转向刚从一堆废墟里爬出来的小白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问道:“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临丛泽说……只有这样,我……我才能活下来。”赤凤翊的神志明显有些不太清晰了,他两眼翻白,似是喃喃自语地回忆着,“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祭坛里,那有很多人,各种人……”
张君阳皱起眉头:“祭坛?很多人……等下,各种人是什么意思?”
“有黄色头发的,棕色头发的,他们跟我们,看上去不太一样……他们……” 赤凤翊咳出两口血来,忽然神色一挣,转而变得愤怒而怨毒,望向张君阳。
“张君阳,你为什么杀了我,我……赤凤翊,为什么要落到这步田地……啊……我好痛……快杀了我啊,不然我就咬死你,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
张君阳却不着急,再次问道:“临丛泽和古玉淖呢,他们去哪里了?”
赤凤翊怒道:“老子知道个屁啊,你把那古玉淖手脚都砍掉了,临丛泽说要带他去治伤,其它的我真不知道了……啊!痛啊……杀了我,快杀了我吧!”
“赤凤翊愧对九华宫诸位先辈了,啊……我不该听信古玉淖那混小子的话啊……我错了……”
张君阳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旋即剑锋尖轻扫,把赤凤翊那颗连着蛇一般脖子的脑袋割了下来。
整座大衍城,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这个赤凤翊,是真不能留了。
抬头望去,小白也已经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跑了回来。
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全是皇亲国戚。
张君阳也很快找到了金万阙的身影。
身为墨朝天子,金万阙眼见一整个大衍成了一片废墟,忍不住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张君阳道:“墨皇陛下,事已至此,您也不必难过了,这本非您能阻止的祸事。”
“那临丛泽身为地龙府府主,却做出这般天理不容的恶行来,终究要遭报应,此刻您也别再意气用事,请随我前往渝州,与新皇一同共商后事。”
边上的人也连连劝阻,要金万阙千万保重龙体,别再伤心自责了。
终于金万阙平复了情绪,闭上眼长叹一声,仍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张君阳招出飞来石,将众人全都带上,急飞而去。
其实他本该顺路先去浑州看看浑京眼瞎的情况,奈何金万阙身份特殊,张君阳生怕此刻的浑州并不安全,于是先将金万阙等人送到了渝州,然后再乘着飞来石回返浑京寻找燕寰雪。
果然,浑京遍地狼藉,满目疮痍。
张君阳面对半个城池像被碾过一般的废墟,惊得目瞪口呆。
他赶往皇宫,见到皇宫的防御大阵倒是完好的,不禁略微心宽,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起来。
这好像不太合理啊?
但很快他便见到了燕寰雪,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临丛泽确实来过了,两人大战一场,却是势均力敌,谁也没讨得便宜。
或者换一种说法,二人两败俱伤。
以张君阳现在的眼力,立即就看出燕寰雪眼下的状态,比两日前又是差了很多。
他上前一边施展真灵归元术为其治疗,一边告诉燕寰雪,金万阙已经被自己送到渝州去了,现在最好他和浑州的江崇镇也一起过去。
自己已经跟朱雍启和朱骁昶和商量过了,打算将其余两位皇上也请过去,共商大事。
毕竟太初上焏修元大阵马上就要失效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眼下的云鹤大陆,已然是危在旦夕。
若是没有措施,尤其在浑州与宏州的边境,只怕马上就会被外域的邪魔侵入进来。
燕寰雪望着天边晚霞,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我……也要去吗?”
张君阳看得出这时的燕寰雪也有些消极。
与几个皇帝一样,他也在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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