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心下暗惊,手中打狗棒不由缓了三分:"这小混蛋的身法..."她瞳孔微缩,只见杨过衣袂翻飞间,竟在棒影中游走自如,比方才交手时又精妙了许多。
"难道..."她突然醒悟,贝齿轻咬朱唇,"方才他竟一直未尽全力?"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窜上心头。她黄蓉行走江湖二十余载,何曾被人这般戏耍过?更可恨的是,对方还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郎!
打狗棒"嗡"地一声清鸣,黄蓉眼中寒芒暴涨。她突然变招,将"压肩狗背"化作"棒打双犬",两道棒影一虚一实,直取杨过上中两路。
"师娘动真格的了?"杨过轻笑一声,身形却如柳絮随风,在千钧一发之际飘然后退。他背靠一株古松,故作委屈道:"弟子不过想讨教几招,师娘何必..."
"闭嘴!"黄蓉厉声打断,手中招式却越发凌厉。她此刻已看破杨过用意——这少年分明是在借交手之机,偷学她的打狗棒法!
思及此处,她后背竟沁出一层细汗。这份悟性,这份心机...假以时日,只怕...
黄蓉不敢再想,手中打狗棒突然化作漫天碧影,正是打狗棒法最后一式"天下无狗"六式。这一招她本不欲对晚辈使出,但此刻,她必须让这逆徒知道天高地厚!
杨过一见黄蓉起手之势,隐约有"天下无狗"之威,顿时心头剧震。他瞳孔骤缩,但见那打狗棒在暮色中化作万千碧影,宛如天罗地网般笼罩四方。
当即身形一转,“嗖”地掠出数丈,口中却仍不忘调侃:"师娘何必动怒?弟子告退!"话音未落,人已在十丈开外。
黄蓉岂容他逃?
"小贼休走!"黄蓉娇叱一声,足尖一点,如惊鸿掠影,鹅黄衫裙化作一道流光紧追不舍。两人身影在桃林间忽隐忽现,所过之处落英缤纷,竟在身后拖出一道绯色长虹。
远处,郭芙急得直跺脚,可她轻功不济,转眼便被甩开百余步,只能望着远处翻腾的桃浪干着急。
两人身法实在太快,她连影子都追不上,只能遥遥喊道:“娘!杨过!你们...你们不要再打啦!"
然而,桃林深处,只闻劲风呼啸,落英纷飞,哪还有人回应。
杨过身形如电,在枝桠间飞掠而过。身后黄蓉的鹅黄身影紧追不舍,打狗棒的破空之声越来越近。
杨过此刻却是暗暗叫苦。他原想借桃林复杂地势周旋,却不料黄蓉对岛上每一株桃树都了如指掌。
几个起落间,他竟被逼至一处断崖边。
"看你还往哪儿逃!"黄蓉清冷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杨过猛然刹住脚步,崖边碎石簌簌滚落,脚下已是万丈深渊。
他缓缓转身,只见黄蓉手持碧玉棒,正从桃林中款款走出,一双凤目寒光凛冽。
身后是万丈深渊,崖下惊涛拍岸。面前是黄蓉冷若冰霜的玉容,打狗棒尖正吞吐着凌厉劲风。
"师娘..."他被逼至悬崖边缘,身后是怒涛拍岸的万丈深渊,却仍强笑道:"这般美景当前,打打杀杀多煞风景?"
黄蓉不语,只是将打狗棒缓缓抬起。
海风突然大作,卷起她鹅黄色的衣袂,宛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杨过苦笑着拱手,"弟子知错了。"
黄蓉冷哼一声,打狗棒斜指地面:"现在知道悬崖勒马了?方才调戏师娘的胆量哪去了?"
"师娘,"他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您若再近一步,弟子可当真要跳了。"话音未落,他故意往后一仰,几块碎石应声坠入汹涌的海浪中。
黄蓉硬生生刹住身形,打狗棒在岩面上擦出一串火星:"你敢!"
"师娘觉得我不敢?"杨过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在夕阳下晃得人眼花。他双臂一展,衣袂翻飞如折翼之鸟,整个人向后倒去——
"过儿!"黄蓉心头猛地一颤,手中打狗棒当啷落地。她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素手死死攥住他飘飞的袖角。
电光火石间,杨过骤然变招,五指一扣,精准擒住黄蓉伸来的手腕。他借力旋身,衣袂翻飞如夜鸦展翼,瞬息间已将两人位置调转。
黄蓉只觉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后背已紧紧贴上少年炽热的胸膛。他的手臂如铁箍般环在她腰间,掌心灼烫的温度透过单薄衣料渗入肌肤。
"师娘还是很心疼弟子的。"
杨过俯首,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尖,吐息灼热,字字如烙铁般烫进她耳中。他拇指不动声色地摩挲着她腕间穴道,力道拿捏得极准,既让她挣脱不得,又不至于留下淤痕。
崖风呼啸,杨过悬空的身子随劲风轻晃,衣袍猎猎作响。他仰头望着黄蓉煞白的脸色,忽地低笑一声,指尖顺着她紧绷的腕骨滑至掌心——
"师娘的手……" 他嗓音沙哑,带着几分戏谑,"在发抖呢。"
黄蓉咬紧牙关,却抑制不住指尖的轻颤。她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识到,身后这个曾被她视作孩童的少年,如今已是个能将她彻底压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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