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自然就是杨过。 先前在东海与那东瀛第一武将源义经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最终导致大船倾覆。
待到郭靖、郭芙等人赶到救援时,一切都已经太迟。
杨过已随着破碎的船体,被无情的巨浪裹挟着,坠入了深不可测、波涛汹涌的大海。
风雨如晦,天地苍茫。
吞噬了杨过的那片海面,只剩下翻滚不息的白沫,如同巨兽舔舐猎物后残留的涎水,深不见底,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黑珍珠号上,郭靖、郭芙、程英等人的心,亦如这狂怒的海面一般,被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搅得翻江倒海。
郭芙哭得双眼红肿,站立不稳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紧紧抱着父亲郭靖,声音嘶哑地重复着:“爹!爹!杨过…杨过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他是为了救我啊!”
郭靖铁铸般的面容上笼罩着深沉的悲戚,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慰怀中哭泣的女儿:“芙儿…过儿他…是真正的侠义男儿。是爹不好,爹中了贼人的奸计,没能及时赶到…没能保护好你和过儿。”
程英独自伫立在海风里,素净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那翻滚不息、吞噬了一切的海面,只觉得心里某一块珍贵的东西,也随着杨过的消失,一同沉入了冰冷幽暗的海底,再也寻不回来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茫和钝痛弥漫开来。
年少时那惊鸿一瞥的身影,早已镌刻入骨,未曾想,此刻竟成了刺穿心魂的根源。
她紧抿着唇,眼中水光潋滟,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只是那背影,透着无边无际的寂寥与哀伤...
那位被杨过从源义经刀下拼死救出的富家小姐,感念其舍身救命的大恩。她与桃花岛联手,不惜重金雇请了数十艘大船,发动了规模空前的海上搜救。
海风如刀,怒浪滔天。
搜救的队伍在茫茫大海上顶着风刀霜剑般的恶劣天气,日夜不休地苦苦寻觅,足迹踏遍了事发海域及周边所有可能存身的岛屿礁石。
然而,数月过去,除了几片漂浮的破败船板、些许被海水浸透的杂物,再无半点杨过的踪迹。
然而,除了破碎的船板、漂浮的杂物,再无半点杨过的踪迹。
那个惊才绝艳、亦正亦邪的少年,仿佛真的被这无情的东海彻底吞噬,消失在了碧波万顷之中,只留下无尽的遗憾与追思。
三个月后。
官道旁的树林。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杨过话音未落,手指猛地一弹!
手上那颗沾着泥土的紫葡萄,如同离弦之箭,精准无比地射向树梢那个巨大的马蜂窝。
那是他刚刚在树冠上发现的好玩的东西。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
紧接着,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声骤然炸开!
仿佛一团黑黄相间的恐怖乌云瞬间膨胀,无数被激怒的马蜂狂暴地倾巢而出,朝着下方混乱的人群俯冲而下!
“哎哟!我的妈呀!”
“蜂子!毒蜂子蛰人啦!”
“快跑!快跑啊!”
刚才还如临大敌,把杨过围得严严实实的迎亲队伍,瞬间炸开了锅。
喜庆的唢呐哑了,抬着的花轿歪斜倒地,披红挂彩的家丁们抱着头,哭爹喊娘,狼狈不堪地四散奔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新郎官。
场面乱作一团,人仰马翻。
“好机会!”杨过心中一喜,猫着腰就想从混乱的人缝中溜走。
然而,他刚冲出不到十步,只觉眼前灰影一闪,一股凌厉的劲风已然袭到脖颈!
一只冰冷如铁钳般的玉手,稳稳地捏住了他的后颈要害,将他整个人提溜了起来。
李莫愁那冰寒刺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贼!我们之间的账,可还没算清楚呢!”
她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迎亲队伍,眼神里满是厌恶,但对杨过的怒火显然更胜一筹。
杨过被提在半空,手脚乱蹬,脸上却挤出笑容:“仙子息怒!仙子息怒!误会,都是误会!要不…我请您吃葡萄?刚掉地上那颗虽然脏了,我还有更好的!”
“你还提葡萄,找死!”李莫愁猛地想起刚刚捅着自己腰间那个硬物,眼中杀机暴涨,捏着他后颈的手指就要发力。
这油嘴滑舌的小贼,屡次挑战她的底线,简直是在玩火!
还没等杨过求饶...
“仙姑手下留情!”
“仙姑别打!别打啊!”
几个侥幸没被马蜂重点照顾、稍微回过神来的家丁,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焦急地阻拦,“打不得,打不得啊!吉时快到了,还得拜堂成亲入洞房呢!打坏了新郎官,我们没法跟老爷小姐交代啊!”
杨过被李莫愁提着,动弹不得,却还能扭过头,对着李莫愁做了个极其夸张的鬼脸,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听见没?要入洞房呢!仙子快放我下来!”
李莫愁何曾受过这等轻侮?看着杨过那副欠揍的表情,气得柳眉倒竖,鼻子都快歪了,胸脯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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