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玥瞳孔微缩,她父亲失踪前最后一次任务,正是追查“卯”字玉佩的持有者——谢砚舟的师父。
“埙声的频率在人耳不可闻的范围,”她忽然想起现代次声波技术,“通过特殊材质的埙吹奏,能传递人耳听不见的声波信号,这才是‘飞天卫’真正的密语。”
谢砚舟皱眉,取出从柳氏房间找到的埙,埙孔边缘有明显的磨损痕迹,说明确实被频繁使用。
戌时三刻,乱葬岗的逆鳞冢再次被打开。林姝玥将埙放在石椁前,用现代音频分析的节奏吹奏《折柳》,石椁底部的机关突然发出“咔嗒”声,一块青砖缓缓升起,露出下面的青铜密室门。
门上刻着完整的饕餮纹,眼睛位置是空的,显然需要某种球体来激活。谢砚舟取出从陈氏处缴获的青蚨虫模型,虫眼部分的金珠正好与门眼吻合。
当金珠嵌入的瞬间,密室中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墙壁上的油灯依次亮起,照亮了室内的景象。
中央石台上摆放着七具水晶棺,每具棺中都躺着穿戴鼎卫服饰的骸骨,胸前分别刻着“子丑寅卯辰巳午”七个地支。
林姝玥的目光落在第七具棺木上——骸骨胸前刻着“午”字,左手握着半枚银哨,哨身内侧的刻字在灯光下显现:“辰卯之后,午未相连,秘宝所在,镜中寻真。”
“地支顺序中,‘午’在‘辰卯’之后,”谢砚舟皱眉,“难道我们之前漏掉了‘午’字鼎卫?”
林姝玥忽然想起聚珍斋刺客使用的暗器,形状正是“午”字变形,而刺客临死前曾看向城西——那里正是乱葬岗的方向。
她取出父亲的断刀,刀柄上的饕餮纹与石台上的纹路拼接,竟露出第二层机关。密室顶部缓缓降下一幅星图,图中“鬼宿”的位置闪烁着幽蓝的光,光点正下方的水晶棺里,骸骨的头骨上插着一支银簪,簪头是展翅的蝴蝶,翅膀内侧刻着极小的“午”字。
“这是我母亲的簪子,”林姝玥的声音颤抖,“她去世时我只有七岁,父亲说她是染病而亡...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砚舟握住她的肩,目光落在骸骨手腕的青铜环上,环上刻着“午”字,与她银哨上的“辰”字形成镜像对称。
“你母亲也是鼎卫,”他轻声道,“‘午’与‘辰’在星图上相差六十度,对应五行中的‘火’与‘土’,或许这就是你们能激活机关的原因。”
林姝玥点头,指尖抚过母亲骸骨的掌心——那里有个月牙形的老茧,与她握柳叶刀的位置完全相同。
亥时初刻,密室的星图突然发出强光,七具水晶棺同时打开,骸骨胸前的地支标记发出不同颜色的光。
林姝玥按照现代光谱学原理排列颜色顺序,发现红、绿、蓝三色光交汇之处,正是“鬼宿”的位置。
“三原色混合成白光,”她喃喃自语,“前隋方士用光学原理隐藏秘宝,所谓‘镜中寻真’,其实是指用三棱镜分解白光,找到秘宝的位置。”
谢砚舟取出从工部火药库找到的青铜三棱镜,镜体折射的光带投射在星图上,竟在“鬼宿”位置映出一个旋转的齿轮。
齿轮转动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密室底部裂开一条缝隙,露出通往更深层的阶梯。
林姝玥刚要迈步,谢砚舟忽然拉住她——阶梯边缘的石壁上,刻着与李府竹林相同的三道平行划痕,间距三寸,深度七分,显然是某种攀爬工具留下的。
“小心埋伏,”他将长剑横在身前,“根据前隋《卫禁篇》,逆鳞冢每七步设一机关,第三十九阶...”话音未落,石阶突然下陷,无数淬毒的弩箭从两侧射出,箭头的饕餮纹尾部,都系着半根红丝带。
林姝玥迅速扑倒,银哨从领口滑出,哨身的“辰”字在箭雨中反射出诡异的光。她忽然发现,弩箭的飞行轨迹竟与星图上的“鬼宿”星轨完全一致,而谢砚舟的“卯”字玉佩,正在吸收箭矢上的红丝带反光。
“用镜面反射改变弹道!”她大喊,同时将断刀抛出,刀刃在空中旋转,反射的光纹扰乱了弩箭的瞄准系统。
谢砚舟趁机掷出玉佩,玉佩嵌入石壁的凹槽,竟触发了反向机关,所有弩箭转向射向天花板,露出隐藏的通风口。
通风口处垂下一根藤条,藤条上沾着与秋蝉袖口相同的褐色污渍。林姝玥顺着藤条向上攀爬,发现出口直通乱葬岗的义庄后院,院角的井台上摆着个青铜盆,盆中盛着半盆血水,水面倒映着义庄的屋檐——屋檐的瓦片排列成“午”字形状,与母亲簪子上的蝴蝶翅膀如出一辙。
子时三刻,义庄正堂。林姝玥用显微镜观察盆中的血水,发现里面含有大量青蚨虫卵和女性激素,而血水的凝固程度显示,这是刚取的新鲜血液。
谢砚舟则在供桌下发现了前隋鼎卫的密语本,其中“午”字一页被撕去,残留的纸边写着“血祭之时,镜毁人亡”。
“他们要在子时用‘午’字鼎卫的血激活最后一道机关,”林姝玥看向窗外的月亮,“而现在,正是子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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