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城西药铺。林姝玥用显微镜观察药铺掌柜的指甲缝,里面藏着细小的红曲米颗粒。
谢砚舟则在柜台暗格里搜出一本账册,上面记着“乌头碱十两,送米行李掌柜”。
“人证物证俱在,”谢砚舟将账册拍在桌上,“你与李胖子合谋毒杀王掌柜,意图混淆视听,究竟为何?”
药铺掌柜面如死灰:“米价涨了,药材自然也能跟着涨……王掌柜一死,朱雀街的米商人心惶惶,我们药铺……”
林姝玥忽然指向药柜上的杏仁罐:“杏仁与乌头碱同服会加速毒发,你故意让李胖子带杏仁酥过去,就是为了确保王掌柜必死无疑。”
谢砚舟挥袖扫落药罐,杏仁滚了一地,其中一颗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黑色药粉:“这是……断肠草?”
林姝玥用银针挑开药粉,针尖变黑速度比乌头碱更快:“是混合毒药,你想让我们误以为是乌头碱中毒,实则暗藏断肠草,用心何其歹毒!”
戌时正,大理寺地牢。李胖子蜷缩在稻草上,望着头顶的石缝发呆。林姝玥抱着验尸箱经过,忽然停步:“李胖子,你耳后的胎记,可是生来就有?”
胖子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林姝玥忽然取出死者指甲缝的糯米粉,与胖子身上的米粉比对:“王掌柜临死前抓的不是粟米,是糯米粉,而你身上的米粉,来自朱雀街的‘白记糯米铺’,对吗?”
胖子瞳孔骤缩:“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粟米粒大,糯米粒小,”林姝玥晃了晃手中的骨尺,“王掌柜想告诉你,凶手来自卖糯米的商铺,而不是米行。李胖子,你不过是替罪羊,真正的凶手,是白记糯米铺的老板!”
谢砚舟闻言立刻带人冲向白记糯米铺,却见铺内一片狼藉,老板已悬梁自尽,脚下散落着写有“罪有应得”的遗书。
林姝玥验尸后皱眉:“勒痕有生活反应,但手腕有注射针孔,是先被毒晕再吊上房梁。”她掰开死者牙关,取出半粒药丸:“是安神散,与王掌柜体内的迷药成分相同。”
谢砚舟在死者袖中发现半张纸条,上面写着“米价涨,药价涨,不如血价涨”,字迹与药铺掌柜的账册笔迹一致。
“连环局,”林姝玥轻声道,“药铺掌柜利用李胖子杀王掌柜,再杀白记老板灭口,想独占涨价红利。可惜他算错了一步——”
“算错了糯米粉与粟米的区别,”谢砚舟接过话头,“王掌柜临死前的提示,让我们找到了真正的线索。”
子时,长安的更夫敲过梆子。林姝玥站在验尸房窗前,望着夜空出神。谢砚舟推门而入,递来一块胡麻饼:“还在想案子?”
她咬了口饼,碎屑落在解剖台上:“只是觉得,为了一点银钱,竟能设计出如此复杂的毒杀案,人心比毒药更可怕。”
谢砚舟凝视着她的侧脸,月光将她的睫毛剪得纤长:“所以更需要我们查清真凶,还死者公道。”他顿了顿,指着她发间的银簪,“这簪子该换了,明日让铁匠铺打个新的。”
林姝玥摸了摸银簪,忽然轻笑:“不用,这簪子挺好,能当银针验毒,还能撬门。”她转身时目光落在谢砚舟腰间的玉佩,“大人的玉佩也该擦擦了,上面沾着麻油。”
谢砚舟低头一看,玉佩果然有淡淡油渍,他摇头失笑:“你这眼力,怕是连蚊子腿上的粉末都能看清。”
林姝玥挑眉:“那是自然,不然怎么做您的仵作?”她打了个哈欠,抱起验尸箱,“走了,明天还要查城西的丝绸坊纵火案,听说烧出来半具焦尸。”
谢砚舟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明日去吃早市的糖油饼?”
她回头一笑,眼弯如新月:“谢大人请客,自然要多吃两块。”
月光漫过验尸房的青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长安城里永不落幕的谜题,而这对搭档,终将在晨光中继续追寻真相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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