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玥拿起一支箭,红绳上隐约有“云”字刺绣:“这红绳像是女子的绣工,凶手说不定是个女子?”
谢砚舟摇头:“未必。有些猎户会让妻子帮忙缝制箭绳,以示区分。”他忽然注意到土坑边缘有半枚脚印,与死者的鞋印不同,“这是女鞋的痕迹,鞋头尖细,跟部较高,应是城里女子所穿。”
林姝玥皱眉:“城里女子为何会在这荒郊野外射箭?难道......”她突然想起死者手中的断肠草,“断肠草晒干后可制成毒箭,凶手或许是用毒箭杀人,再用普通羽箭混淆视听。”
箫妄言打了个响指:“妙啊!看来这凶手是个行家,知道用毒箭杀人不易暴露,还特意留下普通箭支误导我们。”
他忽然指向远处的村落,“不如去村里问问,有没有会制毒箭的猎户,或是常来山里的城里女子。”
谢砚舟点头,转身欲牵马,却见林姝玥望着黑马犹豫不决。
箫妄言见状,立刻凑过去:“林姑娘,要不还是和本侯爷同骑?谢大人的黑风认生,一会儿跑起来......”
“不必。”谢砚舟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他走到林姝玥身边,伸手将她扶上马,自己则翻身上鞍,手臂不经意间揽住她的腰,“抓紧了。”
林姝玥只觉腰间一紧,心跳陡然加快。她能感受到谢砚舟身上淡淡的冷香,与箫妄言的龙涎香截然不同,清冽如松间雪水。
身后传来箫妄言的轻笑声,她立刻正色道:“小侯爷若是再笑,就请你步行回城里吧。”
“不敢不敢,”箫妄言强忍着笑,翻身上马,“本侯爷还要留着力气帮你抓凶手呢——不过谢大人,您这护短的样子,倒像是......”
“闭嘴。”谢砚舟打断道,策马向前。黑马扬起四蹄,在草地上踏出一串轻快的蹄声。
林姝玥紧紧攥着马鞍,感受着身后人的体温,忽然觉得这颠簸的马背,竟比想象中安稳许多。
村落里的调查出奇顺利。据村民说,最近常有个戴斗笠的女子来山里采草药,身边跟着个年轻猎户,两人举止亲密。而那猎户,正是死者的徒弟张三。
“张三上个月带了个城里姑娘回来,”老猎户蹲在门槛上,吧嗒着旱烟袋,“说是他师傅的干女儿,来学认草药。可咱瞅着不像,那姑娘细皮嫩肉的,哪像个采药的?”
林姝玥闻言,与谢砚舟对视一眼:“张三现在何处?”
“就在后山的草棚里,”老猎户指了指远处的山丘,“这小子最近天天窝在那儿,说是在制什么新药......”
三人赶到草棚时,正见张三往箭杆上涂抹一种暗绿色的膏体。看到他们手中的黑色羽箭,张三脸色瞬间煞白,扑通跪地:“大人饶命!是她让我干的!她说师傅知道了我们的事,要去报官......”
原来,那戴斗笠的女子是张三的情人,本是富商家的小妾,因与人私通被逐出府,便躲在山里与张三苟合。
死者发现两人私制毒箭贩卖后,扬言要报官,两人便设计在枫林外射杀死者,再用普通羽箭伪造现场。
“她在哪儿?”谢砚舟冷冷问道。
张三颤抖着指向草棚后的山洞:“在......在洞里藏着......”
箫妄言一脚踹开洞门,却见洞内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散落着几截红绳,上面绣着的“云”字与箭杆上的一模一样。
林姝玥捡起红绳,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正是死者手中断肠草的味道。
“她早就跑了。”谢砚舟转身走出山洞,目光望向连绵的群山,“不过有这些红绳和毒箭,缉拿她并不难。”
回程的路上,夕阳将天边染成橙红色。林姝玥靠在谢砚舟肩头,困意渐浓,迷迷糊糊间听见箫妄言的调侃:“我说谢大人,您这怀抱可比马鞍舒服多了,下次办案是不是该给林姑娘备个软垫?”
“你若再多话,”谢砚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就自己走回去。”
林姝玥嘴角微扬,假装熟睡,心里却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马蹄声渐远,暮色中的原野上,三骑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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