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妄言吹了声口哨:“也就是说,五年前柳氏掌柜并未携款潜逃,而是被人杀害,埋尸枯井?”
谢砚舟点头,目光落在骸骨腰间的玉佩上,双鱼纹样与他的玉佩相似:“这是扬州谢家的族徽,柳氏掌柜曾是谢家的远房亲戚。”
林姝玥抬头看他,发现他脸色惨白,显然被这巧合震惊。她想起谢砚舟的生辰礼物,那支刻着并蒂莲的银簪,忽然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
申时三刻,众人回到大理寺。林姝玥站在荷花池边,望着水面上的并蒂莲,忽然想起江怜月的话:“并蒂莲寓意夫妻恩爱,所以买的人大多是定亲的人家。”
“谢大人,”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谢砚舟,“五年前,扬州发生过什么?”
谢砚舟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五年前,谢家与柳氏合作运输云锦,却在途中遇劫,柳氏掌柜失踪,谢家虽无人伤亡,带去的银两却没了大半。”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鬓边的银簪上,“那支簪子,是柳氏最后一批云锦所制。”
林姝玥心口一颤,终于明白谢砚舟今日的反常——他早就知道云锦阁案件与谢家有关,却不敢面对当年的真相。
“凶手是当年的劫犯,”她轻声道,“他怕柳氏掌柜的骸骨暴露身份,所以再次作案,想毁掉所有证据。”
谢砚舟点头,忽然从袖中取出块锦帕,上面绣着半朵并蒂莲,正是苏桃桃在枯井旁捡到的:“这是江怜月的陪嫁帕子,她走时留在你案头的。”
林姝玥望着帕子,忽然想起江怜月临走时说的“素手点春,不负韶光”。她转头看向谢砚舟,发现他眼中有愧疚,有决心,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明日去查江怜月的陪嫁,”她轻声道,“或许能找到当年的线索。”
谢砚舟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忽然伸手替她拂去鬓边的碎发,动作轻柔:“一切听你安排。”
林姝玥心跳加速,却在这时,箫妄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姑娘!聚福楼的螃蟹宴准备好了——这次真的没放辣椒!”
她忍不住轻笑,转头看向箫妄言,见他手里提着个食盒,锦缎靴底沾满泥土,显然是刚从柳氏旧址赶来。
“知道了!”她笑着回应,转头看向谢砚舟,却发现他耳尖又红了。
酉时初刻,林姝玥坐在凉亭里,望着眼前的螃蟹宴,却食不知味。
谢砚舟坐在她身侧,默默替她剥蟹壳,箫妄言和苏桃桃在一旁斗嘴,小铃铛声此起彼伏。
“在想案子?”谢砚舟忽然开口,将剥好的蟹肉放在她碗里。
林姝玥点头,指尖摩挲着碗沿:“五年前的劫案,柳氏掌柜的死,云锦阁的盗窃杀人……这一切都与并蒂莲纹样有关,可江怜月的陪嫁为何会有这纹样?”
谢砚舟沉默,许久才道:“或许,当年的劫案,另有隐情。”
林姝玥转头看他,发现他望着荷花池,目光深邃如井。她忽然想起现代的自己,在实验室面对复杂案件时,也是这般神情——明知真相残酷,却不得不追寻。
“无论结果如何,”她轻声道,“我们都要查清楚。”
谢砚舟转头看她,眼中有感激,有释然,还有一丝温暖:“嗯,一起查。”
箫妄言挑眉,折扇敲着掌心:“说得这么感人做什么!快吃螃蟹,凉了就不好吃了——林姑娘,你尝尝这蟹粉豆腐,比你验尸时的手法还细腻!”
苏桃桃嗤笑出声,小铃铛晃得厉害:“箫小侯爷,你这比喻可真妙!”
林姝玥被逗笑,夹起一块蟹粉豆腐放入口中,鲜香混着豆腐的嫩滑,果然比往日更滋味绵长。她望着眼前的三人,忽然觉得,无论案件多复杂,只要有他们在,就没有解不开的迷。
亥时初刻,众人散去。林姝玥路过谢砚舟的书房,见窗纸上映出他伏案的影子,手里拿着块锦帕,正是江怜月的陪嫁。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寝室,鬓边的银簪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这一夜,她竟梦见了扬州,漫天云锦中,谢砚舟身着少年锦袍,手里攥着半匹并蒂莲纹样的云锦,眼中是化不开的愁绪。
她想伸手触碰,却见云锦化作青烟,只剩谢砚舟眼中的泪光,比月光更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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