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厢房内,熏香味道格外浓烈。林姝玥一进门就注意到,墙角的炭盆里燃着的正是账簿里记载的“安神香”,而王夫人此刻正靠在榻上,眼神有些恍惚。
“夫人可知道,王员外为何要在书房挖地道?”谢砚舟开门见山。
王夫人指尖一颤,香灰落在锦缎上:“老爷说……说生意上有些机密,需要藏在隐秘的地方。”
“那为何半个月前,王员外突然要将王顺赶出王家?”林姝玥盯着她的眼睛,“莫不是他发现了地道的秘密?”
王夫人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香炉“当啷”落地:“我……我不知道……”
箫妄言忽然指着她腕间的红绳:“这绳结样式倒是少见,像是西南苗疆的‘双生结’。夫人何时去过苗疆?”
林姝玥心中一凛,想起方才搀扶王夫人时摸到的那块竹纹绢帕。苗疆多竹,而“双生结”通常是恋人互赠的信物——难道王夫人有外遇?
就在此时,丫鬟匆匆跑进厢房:“夫人!不好了!管家不见了!”
谢砚舟眼神一冷:“立刻封锁村子,任何人不得出入。”他转头看向林姝玥,“看来我们的这位管家,才是关键人物。”
林姝玥点头,从袖中掏出那块竹纹绢帕:“方才扶夫人时,这帕子从她袖中滑落。帕角绣着‘云’字,而王夫人的闺名是‘瑞珠’,这‘云’字……怕是另有其人。”
箫妄言忽然轻笑一声:“巧了,方才我在地道里捡到个荷包,上面绣的正是竹子。”他展开荷包,里面掉出半粒黑色药丸,正是谢砚舟之前发现的迷药。
雪越下越大,一行人在管家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封未写完的信。信纸上墨迹未干,写着:“事已办妥,待拿到银子,我们就远走高飞……”落款是“云”。
“看来管家姓云,与王夫人有私情,两人合谋杀害王员外,目的是夺取家产。”苏桃桃分析道,“他们利用地道潜入书房,用迷药迷晕王员外,再用曼陀罗毒杀他,最后伪装成密室鬼杀的样子。”
“但有一点说不通。”林姝玥皱眉,“王员外指甲缝里的暗红色粉末,经检验是朱砂。如果他是在昏迷中被杀,为何会攥着朱砂?”
谢砚舟拿起桌上的罗盘,罗盘边缘果然沾着朱砂:“或许他在昏迷前察觉到异样,摸到了罗盘,试图留下线索。朱砂属阳,常用于镇宅驱邪,他可能想暗示凶手与‘阴邪’之事有关。”
箫妄言忽然指着窗外:“看!那是什么?”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雪地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正是失踪的管家。谢砚舟立刻追了出去,林姝玥等人紧随其后。
雪越下越急,众人追到后山时,管家已经爬上了陡峭的崖壁,手里还拿着个布包。
“站住!”谢砚舟拔出长剑,“你以为逃得掉吗?”
管家转头,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王员外该死!他害死了我的妹妹!当年若不是他强占民女,我妹妹也不会投井自尽!”
林姝玥心中一惊,忽然想起王员外账簿里那笔“李家田地”的记录。看来管家正是当年李姓农户的儿子,妹妹被王员外害死后,改名换姓潜入王家复仇。
“是你杀了王员外?”谢砚舟逼问。
管家摇头:“我只是在油灯里下了迷药,想逼他说出当年的真相。真正杀他的人——”他忽然看向崖下,“就在那里!”
话音未落,他突然松开手,整个人坠入了雪崖。林姝玥冲到崖边,只看到雪雾中闪过一抹青色衣角,却看不清那人的面目。
回到王家村时,已是深夜。众人围坐在祠堂里,看着桌上摆放的证物:曼陀罗花瓣、迷药、朱砂罗盘、带竹纹的荷包和绢帕。
“现在有两个嫌疑人:王夫人与管家,还有那个神秘的青色衣角。”箫妄言皱眉,“但管家说他没杀人,那真凶究竟是谁?”
林姝玥忽然想起王顺袖口的枫树叶:“王顺,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为何袖口会有后山上的枫树叶?”
王顺脸色惨白,扑通跪下:“我说!昨晚我确实去了后山,因为……因为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说大哥在地道里藏了黄金,让我去取。我到后山时,看到一个穿青衣的人从崖上下来,手里拿着个布包,我怕被人发现,就躲在树后,直到天亮才敢下山。”
“青衣人?”苏桃桃惊呼,“难道就是管家临死前看到的那个人?”
谢砚舟忽然站起身,走到祠堂门口,望着漫天飞雪:“还记得村民们说,王员外死前看到黑影在院子里飘吗?或许那不是黑影,而是穿着青色衣服的人,在雪夜里被灯笼照出的影子。”
林姝玥心中一动:“如果真凶是个会轻功的人,那么他完全可以在作案后,利用轻功从屋顶离开,根本不需要走地道。管家和王夫人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就在此时,祠堂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披着斗笠的人走了进来。斗笠边缘滴落的雪水在青砖上洇开,露出里面青色的衣摆——正是众人苦苦寻找的神秘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