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林姝玥往前倾去,被谢砚舟稳稳接住。他的怀抱带着沉水香,让她忆起无数个被他护在身后的瞬间。
"小心些。"谢砚舟替她理了理鬓发,"等宅子收拾妥当,你便可以在暖棚里种花,我让人按你画的图纸把棚顶再加高些。"
林姝玥靠在他肩头,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她想起谢砚舟曾说"你若喜欢,我便把这天下的美好都搬来",此刻心中满是暖意——他早已将她的喜好放在心上。
"砚舟,"她轻声说,"谢谢你,让我有了第二个家。"
谢砚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碎了满地的花瓣,却碾不碎心中的温情。
申时·驿站小憩
驿站的院子里,小厮正往马车上添水。林姝玥坐在桌边,看着谢砚舟替她倒茶,想起苏桃桃临走前塞给她的一包蜜饯,说是"路上解闷"。
"在想桃桃?"谢砚舟察觉她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方才驿站掌柜说,三日前有对年轻男女在此歇脚,姑娘缠着买了十串糖葫芦,想必是他们。"
林姝玥轻笑:"定是妄言又惹她生气,拿糖葫芦哄人呢。"
谢砚舟挑眉,凑近她耳边:"待见到他们,定要罚箫妄言替你搬完暖房所有的花土。"
这话让林姝玥耳尖发烫,却在看见他眼中的认真时,心底涌起暖意。她想起谢砚舟为她布置喜房时的模样,想起他在她昏迷时守在床边的执着,只觉得世间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此。
"少爷,夫人,"小厮过来禀报,"马车已备好,可以启程了。"
谢砚舟点头,伸手替林姝玥整理衣襟:"还剩两个时辰,到了京城,桃桃他们定在宅子里候着,先好好休息,明日再进宫面圣。"
林姝玥起身,从包里取出个小瓶子:"这是现代的外伤药,你肩膀的伤该换药了。"
谢砚舟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乖乖伸出手臂,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
酉时·京城城门
夕阳西下时,马车终于抵达京城。林姝玥掀开窗帘,看见高大的城门上"京城"二字,心中感慨万千。谢砚舟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到了。"
马车驶入城门,街道两旁的店铺已亮起灯笼。林姝玥看着街边的糖画摊、杂耍班子,想起苏桃桃信里说"京城糖画吃了三次"的抱怨。她转头望向谢砚舟,见他眼中带着几分疲惫,却仍紧握着她的手。
"累了吧?"她轻声说,"等回了宅子,好好睡一觉。"
谢砚舟点头,目光扫过她眼底的关切:"你也累了。明日我去见过陛下,便让桃桃带你去逛西市,她前日便说在那儿发现了家卖波斯小玩意儿的铺子。"
说话间,马车在一座三进宅院前停下。朱漆大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楣上"谢府"二字刚劲有力。
林姝玥下车,便看见苏桃桃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发间戴着新换的琉璃珠串,身后的箫妄言正拎着个食盒,额角还沾着点木屑。
"姐姐!"苏桃桃扑过来,"我和妄言把暖棚全翻整好了,还按你说的在墙角埋了竹管排水!"她献宝似的举起手,"你看,这是前日在西市买的彩绸,妄言爬了半个时辰才给秋千挂上!"
箫妄言把食盒塞给谢砚舟,揉着腰笑道:"冰块脸,你家夫人可真会折腾,这暖房搭得比我家兵器库还讲究。哦对了,桃桃让我告诉你,京城糖画摊她再也不去了,甜得齁嗓子。"
谢砚舟挑眉,却没反驳,只看向林姝玥。她正望着院内老槐树下的秋千架——五彩的彩带在晚风中轻轻晃动,暖棚的窗棂透着微光,隐隐可见里面新翻的黑土。
"走吧,"谢砚舟伸手揽住她的腰,"我们回家。"
林姝玥点头,跟着他走进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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