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翻看死者指甲缝，里面嵌着暗褐色泥土，“指甲边缘有断裂，生前曾剧烈抓挠。”
“看这里。”谢砚舟指向书案残骸，案角刻着一道极浅的血痕，“像是匕首划过的痕迹。”
林姝玥凑近细看，血痕边缘凝结着细小的冰晶：“血痕新鲜，应是凶手杀人后留下。”
她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后院荷花池。池边青石板上果然刻着一行血字——“贪者必偿命”，笔画歪扭，末笔拖出长长的血滴，像是用指尖蘸血写成。
“字迹与恐吓信上的不同，”谢砚舟蹲下身，指尖触到血字边缘的冰碴，“凶手故意用左手书写，混淆视听。”
这时，丫鬟颤抖着上前：“大人，昨夜子时三刻，有个蒙面人翻墙而入，穿的是……是灰布短打，靴底沾着荷花池的淤泥。”
谢府偏房
林姝玥回到偏房时，苏桃桃正坐在灯下绣着虎头鞋，见她袖口沾着血渍，吓得差点扎到手指：“姐姐查到什么了？可是周淮安？”
林姝玥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李老爷中了‘鸠羽红’，现场留有指向周淮安的线索，但凶器与字迹都有蹊跷。”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想起验尸时在死者齿缝间发现的半片衣角——那是江南特有的云锦，纹路与谢砚辞常穿的锦袍相似。
“阿舟去查城西当铺了，”她放下茶杯，替苏桃桃理了理乱发，“你早些歇息，明日我让厨房炖些莲子羹送来。”
谢砚舟书房
三更梆子响过，谢砚舟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林姝玥正趴在书案上翻看《西域毒经》，墨锭在砚台里磨出的青烟缭绕在她发间。
“在查‘鸠羽红’的解法？”他走近，指尖拂过她微蹙的眉心，“这毒无解，除非……”
“除非找到下毒者的配方。”林姝玥抬头，眼中映着烛火的光，“我在李老爷齿缝间发现片云锦，料子是扬州‘锦绣阁’的新样，这个月只卖给过三个人——王老爷、谢砚辞，还有……吴清芙。”
谢砚舟闻言一怔，手中的玉佩“当啷”掉在桌上：“吴清芙？她怎会？”
“可我了解过她去年在西域待过半年，”林姝玥翻开一页毒经，指着上面的配图，“‘鸠羽红’需用天山雪蚕蛾的毒腺炼制，吴清芙的父亲曾任西域都护，她有渠道弄到原料。”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谢砚舟猛地吹灭烛火。黑暗中，一道黑影掠过窗棂，腰间玉佩闪过半缕银光——正是吴清芙常戴的双鱼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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