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橡木大门缓缓开启。迪欧斯倚在门框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煦的微笑,仿佛刚才只是去后花园散了趟步。
“看来问题解决了。”
他侧身让开半步。
众人好奇地凑上前,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外面干干净净,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找不到。只有几片枯叶在风中轻轻打着旋,仿佛那些凶神恶煞的佣兵从未出现过。
“好了好了,大空地没什么好看的。”
迪欧斯走进教堂,顺手带上了厚重的橡木门。
随着橡木大门关闭发出“砰”的闷响,一时间,教堂内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不少人直接瘫坐在地。
猎人走向倚靠在倒下的长椅边的神父。
“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那群佣兵怎么敢硬闯教堂。”
抱歉,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
一个声音回答迪欧斯的疑问。
迪欧斯闻声望去,只见角落里蹲坐着一个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铁桶。
他缓步走到角落,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个蹲坐在角落里的人。那人怀抱的铁桶中有着不少烧焦的骨头。
那人颤抖着抬起头迎上迪欧斯审视的目光。
“我曾是一名士兵,我违抗女王的命令,没有将约恩将军的遗骸丢到妓院旁的垃圾堆……所以那些佣兵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找教堂的麻烦的。”
他的手指死死扣住铁桶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昨天晚上把老将军...带到了教堂。”
声音越来越低。
“我认为这是他...应得的安息之地...”
神父这时也走到迪欧斯身旁。
“这位猎人阁下,他说的都是实话。约恩将军是这座堕落之城里最后的清醒者,而这名士兵能够在欲望横流的环境下恢复清醒违抗命令,将约恩将军的遗骸来到教堂,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觉醒。况且他也喝了圣水我保证他没问题。”
“是吗……”
迪欧斯紫眸中的流光渐渐柔和。他单膝跪地,与瑟缩的卫兵平视。
“士兵,你的选择令人敬佩。你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你守住了最后的尊严。”
他一拍士兵的肩膀。
“我向你致敬,士兵。约恩将军会以你为荣的。”
士兵没有回话,只是把铁桶搂的更紧了。
迪欧斯直起身,转向身旁的神父。
“我来之前得知,教区有五名修女被掳走了。现在有她们的大致方位吗?还有,古列维斯教区的猎人哪去了?”
神父痛苦的摇了摇头,攥紧了胸前的纹章。
“抱歉,猎人阁下,我们教区目前还没有分配到其他猎人。而且自从特蕾莎修女带着其他四人自愿跟佣兵离开,换取教区平安后,我们就失去了所有线索。”
他望向彩窗外。
“教区的各大出口都被佣兵封锁,再加上外面的环境十分危险,我们没法出去寻找她们踪迹。“
说着说着神父的声音哽咽了。
“她们中最小的玛丽修女,才刚满十六岁啊...”
教堂内的其他三名修女纷纷来到神父的身旁安慰他。
“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想我知道她们去哪了。”
坐在角落里的那名士兵突然开口,将铁桶小心翼翼地放在脚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知道?说来听听。”
迪欧斯立刻看向士兵。
士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向彩窗外的某个方向。
“说来惭愧,就在我来教堂的前几天,我在妓院里偶然听到了,佣兵们在谈论什么……‘高贵的女主人’。那是沃尔特在索多玛新建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专门招待贵族和他的直属部下的妓院。”
迪欧斯的面容瞬间阴沉如铁,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
硬了!拳头硬了!
那群脑满肠肥的贵族和粗鄙残暴的佣兵会如何对待妓院里的无辜女孩?光是想象就让他血液沸腾。
别说神父口中提到的十六岁玛丽修女了——在这些禽兽眼中恐怕连孩童都不会放过。这已经超越了人性的底线,他们不是人类而是一群披着人皮,人神共愤的妖魔。而这已经符合他的屠宰标准。
一时间,教堂内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场压抑的说不出话。
迪欧斯深吸一口气,暂时按耐住心中熊熊燃烧起的杀戮业火。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释放的时候。
只有将火焰一直压抑到最后一刻,直到所有罪恶都暴露在阳光下——届时,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哭泣、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绝望,都将化作焚尽罪恶的烈焰,加倍奉还给那些罪有应得之人。
迪欧斯面无表情地从内袋取出一枚银质纹章,指尖注入魔力时泛起一丝蓝光。纹章应声展开,在空气中投射出索多玛城的立体影像,连每条小巷都清晰可见。
他将全息地图推向士兵,声音冰冷。
“指明一下吧,那个所谓的……‘高贵的主人’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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