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悬浮于半空，黑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猩红的双眼里闪烁着残忍而得意的目光。他俯视着被灵力漩涡摧残得满目疮痍的城池，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
"凌悦女帝，看来你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莫离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回响，在整座城池上空回荡。他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凌悦的心尖上，"现在，该谈谈条件了。"
凌悦躺在废墟中，浑身是血，四肢如灌了铅般沉重。她强撑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弑血罩的核心符文已经完全破碎，体内的元婴更是受到了难以修复的重创。看着莫离步步逼近的身影，她的心中涌起无尽的屈辱与愤怒。
"第一，"莫离竖起一根手指，猩红的眸子在电光映照下格外可怖，"凌华国每年需向灵渊宗进贡十万块上品灵晶，五千株千年灵草，以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凌悦脸上表情的变化，"三百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作为'灵奴'。"
城楼下传来一片惊恐的抽气声。百姓们面如土色，有些人已经不忍地闭上眼睛。铁山将军被灵力锁链吊在半空，听到这个条件后，浑身肌肉紧绷，眼中迸发出冲天的怒火。
"第二，"莫离继续竖起第二根手指，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凌华国需割让边境三城——青石关、落霞镇和云栖城，供我灵渊宗设立分舵。从今往后，这三城百姓将世代为我灵渊宗效力。"
"你！"霜月长老怒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他颤抖着手指向莫离，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墨阳大师默默地摇头，眼中满是悲痛与无奈。
凌悦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胸中的怒火。她能感受到体内元婴微弱的跳动，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依然坚定如铁。
"还有第三条。"莫离慢条斯理地说道，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容，"凌华国女帝凌悦，需亲自前往灵渊宗总部，向宗主赔罪。你需跪地三日三夜，亲手奉上凌华国传国玉玺。若敢有半点不敬......"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整个凌华国都将血流成河。"
城楼上死一般的寂静。凌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但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艰难地转头，看向身后惊恐万分的百姓和受伤的将士们。那一个个充满恐惧与绝望的眼神，如同刀子般刺进她的心脏。
"我答应你。"凌悦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她强忍着全身的剧痛，缓缓抬起头，直视莫离猩红的双眼，"但你要保证，不得伤害凌华国无辜百姓。"
莫离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刮过城墙，震得城楼上的旗帜猎猎作响。"哈哈哈...好一个凌华国女帝！"他笑得前仰后合，"放心，只要乖乖照做，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他蹲下身，用手指抬起凌悦的下巴，"不过，若是让我发现有人胆敢反抗......"
话未说完，一股黑色灵力突然从他指尖射出，直接没入凌悦的眉心。凌悦只觉一股剧痛从识海传来，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莫离收回手指，满意地点点头："这是我的'灵魂标记'，你若敢耍花样，我会立刻知道。"
凌悦强忍着头痛，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传国玉玺。她的手指被玉玺边缘的锋利棱角割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玉玺上，却仿佛被玉玺吸收了一般，转眼间便消失不见。当她将玉玺递给莫离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签订条约吧。"莫离将一块灵晶板推向凌悦，"用你的血签字。"
凌悦咬破手指，在灵晶板上艰难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是在用刀割心，但她依然写得工工整整。当最后一个字写完，她的手再也支撑不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很好。"莫离收起灵晶板，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灵力漩涡瞬间收敛，化作一道黑光没入他的掌心。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悦，"记住你的承诺，凌悦女帝。我会派人来接你的，希望到那时，你还能这么听话。"
说完，他转身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消失在天际。城楼上的灵力压制随之消失，铁山将军重重摔在地上，墨阳大师和霜月长老也瘫软地靠在墙边。整个都城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百姓们压抑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当莫离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凌悦终于支撑不住，再次昏了过去。但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用尽全身力气，对围在身边的将士们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此仇......必报！"
凌悦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开国女帝站在云端，手中长剑直指苍穹。那威严而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向她传递着某种力量。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一个沧桑的声音：
"忍辱负重...方能成大事..."
当凌悦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躺在皇宫的寝宫中。霜月长老守在床边，见她醒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陛下，您总算醒了！"
凌悦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依然剧痛难忍。霜月长老连忙按住她："别动，您的伤势......"他摇摇头，眼中满是悲痛，"元婴受损严重，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才能恢复。"
"条约......"凌悦虚弱地问道。
霜月长老深吸一口气："已经签订了。但请您放心，臣已经暗中派人与周边国家联系，寻求援助。而且......"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这是从莫离身上偷来的，里面记录了灵渊宗的部分秘密。或许对您恢复实力有帮助。"
凌悦接过玉简，手指微微颤抖。她明白，这份屈辱的条约只是暂时的。她望向窗外的都城，看着远处残破的城墙和百姓们脸上的恐惧，心中暗暗发誓：
"莫离...灵渊宗...此仇不报，我凌悦誓不为人！"
随着这个誓言的落下，她手中的传国玉玺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红光，转瞬即逝。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但凌悦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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